当太皓用颤抖的双手,揭开那覆盖在太子玄宝遗体上的白布时,他的内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所淹没。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脚下颤抖,灵魂仿佛被撕裂,让他几乎无法站稳。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曾经熟悉而现在却变得陌生的男子,一言不发,如同被寒冰包裹的心。
太皓,原本的个性中更多的是坚毅与冷静,此刻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仿佛一株枯萎的树木,摇摇欲坠。他机械地上了马,带领着疲惫的士兵们离开了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山岭。
后来,据那时跟在他身边的士兵所说,那些日子,太皓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的心情变得沉重,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太皓甚至无法提起食欲。每一次用餐,他都仿佛在履行一项义务,而不是出于饥饿。他的精神似乎也在这场打击中受到了重创,让他变得沉默而疏离。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痛苦,太皓仍未忘记他的职责。他亲自起草了一份奏章,向皇上报告了这场悲剧。他的笔在纸上划过,将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淋漓尽致。他知道,这是他对玄宝的最后敬意,也是他对国家的忠诚。
东方帝国的太子,命丧吐蕃王国。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国家。国家掌权者惊慌失措,因为他们深知,这场悲剧很可能引发一场浩劫般的大战。
殊不知,这场悲剧并非只是一场普通的死亡事件。死去的太子,竟然是雕棠公主的亲弟弟。这让雕棠公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因为她不仅要承受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还要面对国家命运的沉重压力。
雕棠公主的面容苍白如纸,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责任要承担。
当日,太皓顾不得休息,便匆匆前往王宫。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国家的重任,需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拯救这个国家和百姓。
在王宫的大殿里,雕棠公主已经接到了太子玄宝牺牲的消息。她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太皓走进大殿,一眼便看到了雕棠公主。她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和坚定,让他不禁为之动容。他走过去,行礼道:“雕棠公主,是我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请您责罚!”
雕棠公主回头看了太皓一眼,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有太皓在身边,她便有了主心骨。
雕棠公主温柔地说道:“太皓,你快起来吧,我已经听闻了此事,并不会责怪你。”
太皓一踏入大殿,便察觉到几位大臣正与雕棠公主密谈重要事务。他立即挺身而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雕棠公主,轻声说道:“你来得正好,这几位大人正在商讨与东方帝国发展关系的重要议题,作为东方帝国的使臣,你是有资格参与其中的。”
太皓见那几位大人中,有一些是已经见过面的,其中有大相卓尔北赞、整事大相尼玛桑吉,然而,太皓的目光最终被一名身穿藏袍的老者所吸引。这位老者身形高大,白发苍苍,宛如一座古老的山峰。他起身时,谦卑地拱手向太皓行礼,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慈祥:“太皓大人,还认识老夫吗?”
太皓心中暗自揣摩:在吐蕃争夺摄政大臣的三位官员中,卓尔北赞和尼玛桑吉两位都在此,那么这位老者必定是吐蕃王朝的三朝元老祖仁希德了。太皓当年与祖仁希德仅有一面之缘,早已忘却了他的容貌,此刻得见,仍未能唤起往昔的记忆。然而,太皓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您便是祖仁希德大人?”
祖仁希德微笑着道:“正是老夫,多年前我初次见到太皓大人时,便已察觉到太皓大人的非凡才华,如今再次得见,太皓大人依旧风采照人,气度非凡。”
太皓谦逊地回应道:“祖仁希德大人过誉了,我此次奉我们东方帝国皇帝之命出访吐蕃,本有意拜访祖仁希德大人,却因事务繁忙而未能如愿。”
祖仁希德沉痛地说道:“太皓大人莅临吐蕃的消息我已听闻,这几日您必定经历了不少艰难困苦。在逻些城中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实在令人心痛不已。对于太子殿下的英勇牺牲,老夫深感悲痛,就在刚才我们还在谈论此事。那狂影门的弟子实在是胆大妄为,竟然将太子殿下置于死地。”
卓尔北赞与尼玛桑吉两位大人,也向雕棠公主和太皓表达了对太子玄宝牺牲的哀悼之情。
雕棠公主沉痛地开口道:“对于玄宝的离世,我深感愧疚,作为他的姐姐,我心中充满了痛苦。然而,我不能让这种痛苦一直困扰我。现在,我们应该回归正题,几位大人,请直接说出你们的想法。”
她的语气坚定而果决,尽管心中仍有悲伤,但她知道她必须面对现实。她一边要为失去弟弟而难过,一边又要想着吐蕃王国的百姓安危。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面前的几位大人,准备听取他们的意见。
尼玛桑吉首先开口道:“太子殿下在我们吐蕃王国意外离世,东方帝国会不会就此为借口,将太子殿下的死怪罪在我吐蕃王国的子民身上,从而对我们发动进攻?”
“尼玛桑吉大相,你忧国之心,可见忠心。”太皓缓缓开口,沉稳的声音在殿堂内回荡。“然而,东方帝国乃礼仪之邦,断不会以我太子离世为借口,行此无道之事。”
尼玛桑吉听闻太皓之言,心中稍安。但他依然追问道:“太皓大人所说的话,是否可代表东方帝国朝廷之意?”
太皓回答道:“我是东方帝国的使臣,此次出访,是代表我们东方帝国的玄呈皇帝,所说的话当然也是朝廷的本意了。”
卓尔北颔首道:“既然如此,吾等皆可安心。然而,东方帝国的太子殿下毕竟在此薨逝,对我国与东方帝国之关系产生重大影响。欲使两国交往如初,实属难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世故的智慧和深深的感慨。虽然他们可以安心,但是这个事件无疑会在两国之间投下一道深深的阴影。东方帝国的太子,那位未来的皇帝,竟然在他们这里去世,这无疑是对他们国家的极大侮辱。想要修复这种关系,使两国交往如初,的确是件难事。
“老夫虽已不再是吐蕃王朝的官员,”祖仁希德缓缓道,声音中充满了沧桑与沉稳,“但在政务上,历任赞普都会或多或少采纳老夫的一些意见。依我看,当前我们要做的几件事中,第一件便是为东方帝国的太子殿下办一场葬礼,其规格要与我们吐蕃赞普去世时的葬礼一般无二。并且,现任赞普拉巴多吉也应参加。太子殿下既然在吐蕃薨逝,便应安葬于此。雕棠公主与太皓大人,你们意欲何为?”
雕棠公主回应道:“我明白祖仁大人的意思,您是想用这种方法,消除东方帝国中的一些不良猜疑。我认为这个举措非常妥当。太皓,您觉得呢?”
太皓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对于此事,我无法轻易做出决断。我们东方帝国一直秉持着落叶归根的传统,更何况玄宝是一国之太子,将他葬在异国他乡,恐怕会引发许多臣民的不满和争议。然而,我心中却渴望将太子殿下安葬在此地,原因有三:其一,逻些城距离我们东方帝国的千风城遥远,如今正值季节转换之际,尸体难以保存完好,待运抵千风城时,恐怕早已腐坏不堪,这绝非皇上所愿目睹的景象。其二,将太子殿下葬于吐蕃境内,势必巩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而非削弱之。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其三,雕棠公主身在此处,亲弟弟的陵墓亦能陪伴在她身旁,使她不再感到孤独。”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已经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不过,在给皇上的信中,我已经详细向皇上禀明了一切。是否要将太子殿下安葬于吐蕃,唯有等待皇上的回信才能决定。”
祖仁希德的声音充满了决然和坚定,他说道:“如此一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彻底清除杀害太子殿下的狂影门弟子。我们将动员整个吐蕃的力量,从上到下,团结一致,毫不留情地铲除狂影门的势力。我们将严密封锁吐蕃境内几座较大的城池,一旦发现任何与狂影门有关的村子,立即将其围捕归案。同时,全国的官兵以及各位达官显贵家中的府兵将统一行动,统一部署,展开一场大规模的清洗行动,以应对狂影门的威胁。对于已经抓获的狂影门黑翼堂堂主刁策,我们将执行凌迟处死。一旦他们的领导被铲除,那些弟子们也将四散逃亡。”
尼玛桑吉的声音充满了疑虑和担忧,他说道:“这个计划看似美好,然而要真正付诸实施却是异常困难的。狂影门的弟子在我们吐蕃肆意横行多年,他们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一些地方官员肯定会对他们提供庇护。而且,狂影门的弟子个个武艺高强,要想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绝非易事。”
卓尔北赞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质疑,他说道:“狂影门在吐蕃王国的势力必须被彻底清除,然而抓捕他们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祖仁希德大人,我听闻您还派遣尚结云赞将军前往大牢营救那些狂影门弟子,此事是否属实?”
祖仁希德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解释,他说道:“大相所言并非事实,我确实派遣尚结云赞前往格列朗噶域本进行调查,以确认是否捕获了二十名南诏国的子民,而非你所说的狂影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