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过后是静谧的夜，向暖倚靠在周凛的怀中，数着天上的星星，“你知道吗，上一次这样数星星还是小时候在姥姥家院子里，那时候的楼还不像现在这么高，那时候的夜空还有数不清的星星。”

周凛环着向暖的肩膀，侧头吻了吻她的耳朵，“那现在呢？姥姥家的院子还在吗？”

向暖摇摇头，“我妈妈出事后姥姥很难过，后来大病一场，身体越来越不好，为了照顾方便，我小姨把姥姥接到了她家，那个小院子拆迁时被拆掉了，现在已经是高楼林立了……”

向暖缩在周凛的怀里，说了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那些她仅有的关于妈妈的记忆，全部分享给周凛，她想，这样，这个世界上就又多了一个人会和她一样记着妈妈。

周凛看着远处的夜空，听着小丫头在自己的怀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里就说哪里，那个一贯逻辑性极强的向暖忽然像是变了个一个人，他像哄孩子一样不断轻声安抚着，向暖说的每一句他都认真记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向暖有些困倦了，靠在周凛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师兄，我眼睛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哈。”

“嗯，睡吧。”周凛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磁性，又把披在向暖身上的外套往上提了提，“我一直都在。”

向暖摇摇头，挣扎着睁开眼睛，“我没有睡，就是，休息休息眼睛，今天要守岁，你要陪我说话。”

周凛觉得好笑，这丫头都困得睁不开眼了还嘴硬，“好，我陪你说话。”

向暖这才满意地将脑袋往周凛的怀里蹭了蹭，像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继续说起那些细碎欢乐的往事。

周凛默默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向暖很开心，许是累了一天，许是放下了全部的警惕，迷迷糊糊中她说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在周凛的怀里睡着了，轻轻的呼吸声绵长沉稳，周凛听着怀里丫头的呼吸声，看着远处的夜空，心里全是满足，他又低头在向暖的额前吻了吻，看着她沉睡的双眸，周凛笑了笑，眸光中全是溺爱，这丫头是真的睡熟了。

向暖似是感觉到些许动静，她微微蹙眉，睁开眼，面前是周凛的那张俊颜，她正环着他的脖子被放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周凛已经把她从操练场抱回了宿舍，周凛怕吵醒向暖并没有开灯，昏暗的夜色中，周凛的眸光炙热，他没有意料到向暖竟然会这么猝不及防地醒来，一瞬间有些紧张地不知所措，喉结微动，正准备开口说话时，一枚吻落在他的喉结上。

这一刻，向暖仿佛是受了什么蛊惑，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直接吻在了周凛的喉结上，一瞬间周凛好似体内的一团火焰被点一般，他深呼吸平复着早已经凌乱了的心绪，伸出手指刮了刮向暖的鼻子，“这次可是你不老实。”

向暖娇羞地抿唇垂眸，避开周凛的目光，小脸已经通红，周凛极力压下体内的那团上涌的燥热，站起身来后微微弯着身体，“我去开灯。”

说完周凛走到门口处开了灯转身从衣柜中抓了些换洗衣物就进了卫生间，向暖的一颗小心脏简直快要被吓得吐出来，她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周凛就忍不住想吻他。

向暖感觉自己的脸上燥热一片，倘若不是因为周凛在卫生间她真想进去用凉水洗把脸。手机在口袋里不断震动，向暖知道一定是新年的祝福，她拿出手机，解锁打开微信，一条一条的新年祝福一一回复过去，又给唐教授和几位老师编辑新年祝福。

周凛冲了一个凉水澡，体内的那股劲儿终于压了下去，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小丫头正倚靠在床角抱着手机编辑着什么，他一边擦干头发一边走向床边，“忙什么呢？”

“发新年祝福啊。”向暖随口答着，并没有停下手下编辑信息的动作，周凛坐到她的身边，安静地看着小丫头认真回复着每一条信息，他伸手拿起旁边桌上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微信上和向暖的对话框，编辑了一段字发了过去。

向暖看到界面上又有新信息提示，点开一看，竟然是周凛发来的，【新年快乐，愿暖宝平安喜乐，诸事顺遂，开心幸福。】

暖宝，他竟然叫她暖宝，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妈妈叫她那样！向暖一瞬间热泪盈眶，她记得之前只是无意中和周凛聊天时说起过，而他竟然还记得，向暖看着那条信息，浑身上下仿佛有电流流过一般让她浑身忍不住发抖，她甚至感觉冥冥中好像是妈妈在和她说话。

周凛双臂轻轻环住向暖，把她揽在自己的怀中，“新年快乐，暖宝。”

“新年快乐。”向暖微微侧头吻了吻周凛的脖颈，忍不住落下眼泪。

周凛感觉到一滴泪落在自己的脖颈间，有些窝心，他希望向暖可以放下那些曾经的往事，他希望向暖可以往前看快乐幸福地生活，他希望自己可以做为向暖的依靠，给她无尽的爱、保护和力量，他希望，新的一年，胜旧年。

向暖心里全是满满的感动，这么多年，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叫她，她一度认为只有在妈妈那里她才是暖宝，那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暖宝，而现在，她却接受了周凛这样唤他，仿佛他就是妈妈在天上精心挑选的那个代替她来爱护她的人，在他的面前，她可以继续做暖宝，继续受尽宠爱。

周凛低头吻了吻向暖的耳垂，“暖宝，从今以后，你有我。”

“谢谢。”向暖的声音有些哽咽，转过身将脑袋埋在周凛的颈窝里，好闻的清冷松木味道让她沉沦，她感觉周凛就像是一座高山，可以给自己依靠，给自己力量，给自己无尽的安全感，“师兄……”

“嗯？”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向暖扬起脑袋，看着周凛正看向自己的那双温柔有神的眸子，缓缓开口，“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