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打开盒子,一枚金光闪闪的二等功军功章耀眼夺目,这是周凛在滇南出生入死生擒国际雇佣兵头目后的嘉奖,也正是命悬一线的那一次,向暖顿时感受到手中这枚军功章的分量,周凛的声音打破向暖的思绪,“暖宝,之前说过的,再得一枚军功章你就嫁给我”
周凛坐在向暖的对面,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肉眼可见的紧张,“原本我想在见过双方家长后再正式向你求婚,可是现在,可能我的家庭有些特殊,有些守旧和老派,可是,小暖,我想说,无论别人的态度如何,无论我的父母接受或是不接受,你都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唯一认定的妻子。”周凛说着从档案袋里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四方四正的红色金丝绒盒子,向暖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忽然心里一紧,难道
面前的周凛站起身走到向暖的身边,单膝跪地,伸手打开掌心的那个红色金丝绒方盒,一枚纯净无暇的钻戒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向暖的心里萌发出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那个冷厉严肃的周凛竟然会在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手里还举着一枚钻戒!她甚至一时忘记了呼吸,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一种心慌和窒息感瞬间将她包裹,这,真的不是梦境吗?
直到周凛的声音传来,仍旧是温和而又低沉的声音,曾经在安城的风雪中,在滇南的山川边,穿越无数个日日夜夜,经过一次又一次提心吊胆的等待,那句话终于说出了口,“向暖,我爱你,嫁给我吧。”
即使周凛努力压下心里的激动和忐忑,依旧无法平复此时内心的慌张,心跳如鼓的巨大不踏实感让他浑身肌肉紧绷,紧张至极,再看对面的小丫头早已泪眼婆娑,周凛心里忽然一紧,慌乱得不知所措,“暖宝,你别哭,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
“谁说我不愿意了。”向暖打断周凛的话,就怕他又有别的变化,小丫头伸手擦拭干眼角的泪水,“人家就是没见过周中校这副深情的模样想多看一会儿嘛”
一句话把周凛整得哭笑不得,一直担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一只温厚的大掌握着向暖冰凉的小手,这小丫头的手总是这么冰凉,“好,我不急,我的暖宝慢慢看。”
向暖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含着晶莹的泪珠,脸颊绯红,带着娇羞,她深呼吸伸出自己的左手,周凛先是一愣,转而抬眸看着向暖,小丫头抿着唇忍着笑,她也没有见过周中校这么紧张无措的时候,“我愿意。”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直击周凛的胸膛,他能感受到体内像是有一种无声的震撼振聋发聩,一瞬间有点儿懵,定定地看着向暖伸出的左手,纤细白皙的素手烫得他眼睛有些发热,向暖看着周凛完全呆住的表情有些好笑,大哥,是你求的婚啊,怎么反而不知所措了呢?“不给戴就算了。”说着向暖就要收回自己已经尴尬了很久的左手。
周凛回过神来伸手握住向暖的素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他一手举着戒指一手握着向暖的手,忽然脑子有些懵,好像没有额外的手能给向暖戴上戒指了,大脑直接短路,向暖心里感觉好笑,也不说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面前越来越着急的男人。
终于,周凛松开了向暖的手,笨拙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枚耀眼的钻戒,这是他让周冽帮他在国外定制的钻戒,硕大的方形钻石熠熠夺目,而这枚戒指的设计草图也是他亲力亲为,甚至里面还有别的小心思,他极力控制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将这枚代表一生承诺的钻戒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向暖左手中指上,大小竟然刚刚好。
向暖一滴泪落下,滴落在周凛的手背上,他伸手轻轻拭去向暖眼角残留的泪水,站起身将小丫头拥在怀中,向暖紧紧环着男人紧实的腰腹,心里感慨万千,温存良久后缓缓抬眸,正对上周凛温柔的目光,“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会这么合适?”
周凛还记得那一晚在滇南军区宿舍趁着向暖睡熟自己悄悄拿着细绳轻轻圈住小丫头的左手中指测量的情景,当时月光皎洁,向暖恬静的睡颜让他心跳不断加速,紧张得出了满头的汗,他宠溺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沉沉,带着独属于他的温度和爱意,“有心自然会合适。”
向暖把脑袋沉在周凛的胸膛上,声音嗡里嗡气的,“凛哥,我们回津市吧。”
几个小时后,白色揽胜已经行驶在海河桥上,向暖整个人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就这样要把周凛带回家了?接到女儿电话的向云阔心里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欢喜,连忙安排家里的保姆阿姨准备向暖喜欢的饭菜,自己也早早从公司回到了家,这是向暖第一次正式带周凛回家,向云阔有些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白色揽胜停在一栋白色洋房前,这是向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她甚至还记得上一次悄无声息地拎着皮箱哭着离开时的情景,周凛停好车,侧头看着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的向暖,低垂的眼眸中带着几分不安,嘴唇一直紧紧抿着,像是在想着什么,周凛伸手握住小丫头冰凉的小手,“不怕,我们一起,无论怎样,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门铃声响起,坐在客厅的向云阔忍不住连忙起身,一旁的贺婉也跟着站了起来,大病初愈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感,保姆阿姨一开门,正是许久没有回来的向暖,激动地朝着客厅通传,“是小暖回来了!”
向云阔看着女儿牵着周凛的手一步步走了进来,向暖身穿一件月白色长袖衬衣长裙,头发编成一股麻花辫放在胸前,带着几分娇羞和忐忑,一旁的周凛身穿一件银灰色轻薄夹克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整个人气宇轩昂,向云阔忽然心里全是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