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极为经典的战略布局,就连察哈尔克及自己也认为,这是自己一生中做出的最为庞大,最为精密,而且最为意想不到的战略计划。
自己的名字必然随着这次鬼神莫测的袭击,而成为整个草原史上最为耀眼的一笔!
但现在却有人来告诉他,计划不但被人识破了,而且对方还鼓起勇气来捅自己的屁股,这不由让一向稳重冷静的左贤王察哈尔克及感到心中一阵恼怒。
“查清对方是什么人吗?”察哈尔克及倒背着手,厉声询问身边的卫兵,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远处的山脚已经被大火染红,无数的黑色烟柱隐约可见。
一堆堆的小黑点正像蚂蚁般从远处山脚上蔓延过来,那是殿后军队的溃军,雷鸣般的爆炸声和凄厉的嘶杀声还在不断从那个方向传来。
“左贤王!“一
名举着草原狮翼旗枪的骑士在左贤王察哈尔克及面前停住马,气喘吁吁的行礼道。
“根据溃军的报告,一支宋人的军团,于今日子时袭击了负责殿后的驻地,因为大度将指挥不当,出现了全军大溃败,从目前统计来看,物资辎重损失难以估量,士兵几乎被全歼!”
“什么!你是说大度将已经丢了山口?”察哈尔克及听见掌旗官的报告,一向稳重的脸上也略显白。
大度将驻守的山口,不但是整个翻越部队最为重要的物资囤积地,而且还是最为关键的安全保障。
丢失了山口,不但等于整个军团将陷入物资缺乏的困境,而且整个军团的后背都暴露在大宋人的长枪之下!
这就像一把匕抵在自己的背后,只要大宋人愿意,随时可以从后面把翻越山脉的草原军团切成两截!
想到山口营地的重要和自己现在的窘迫,左贤王察哈尔克及神色极为生气的愤愤道:“一万重兵竟然守不住一个山口营地,真是我草原之耻!”
“给我集结力量打回去!”左贤王察哈尔克及说道:“既然已经暴露了目标,那就打!打回去再说!”
草原人军队正在组织兵力准备大举反扑这一点就算是没有前方哨兵的报告,聂政心中也是很清楚。
......
“反扑?呵!笑话!”唐鼎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沙盘变动,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如今我们顺应天时,草原多雾,只要能够坚持在第二日清晨的大雾,便是我们埋设陷阱的时候!”
“埋设陷阱?如何埋设?”赵楚山紧接着问道。
唐鼎指着沙盘的其中一块丘陵盆地说到:“西北
地势高低不平,多丘陵盆地,加之大雾遮掩,五十步之外人畜不分!”
“用人火,或者声音,引诱草原人主动骑兵进攻!到了近点,撤走人,让草原人进入山谷,而后放其火油,大火焚之!”
“大火...”赵楚山想到那种场景,都打了一个寒颤。
他看向眼前的这个少年,重新打量了起来。
以猛火油设为陷阱,而后焚烧之!这样残忍的事情,他想着都觉得是人间地狱!
......
“来吧,草原人要是不理我们那才糟糕呢!”对于传令兵的报告吗,聂政不以为意的拍了拍从空中落在身上的雪花。
拖住左贤王军的后腿,逼迫已将爬到半山腰的草原人人,选择回身与自己决战,正是霍卫布置给聂政的最终战略目标。
聂政特深邃黝黑的目光扫过眼前刚刚占领的山地营地,他要坚守这里!
“这位大人请留步!”一名正在打扫战场的校尉看见聂政停下的战马,神色兴奋的从前面走过来。
昨晚就是他带队第一个冲破了草原人的防线,在他的手臂和肩膀上还能隐约看到斑斑血迹,从他一脸喜色来看,这些血应该都是草原人的。
“大人,我是恒武营校尉张会。”张会向聂政拱了拱手。
尽管张会并不认识马上的聂政,但是从他身边跟随的十几名杀气腾腾的骑兵可以看出,这是一名真正的大人物。
“您能帮我辨别一下我的战利品?”他向聂政高举起自己缴获的战利品,神色里带着几分期盼。
聂政看着张会,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