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地下停车场的场面,江一笑可还是历历在目。
晚上,陈思琪和胡薇在杨蕊房间陪着她,二人地上一左一右,生怕杨蕊再出点什么别的事,那可真就对不起秦哥对她们的交代了。
秦山一夜无眠,他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全是杨蕊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有她竭力嘶吼的样子,他的痛苦也不亚于她的。
第二天一早,秦山刚眯了一眼,耳边又听到嘈杂的声音,一个机灵从**翻身跳下来,快速冲出门外,就见杨蕊手中握着的玻璃碎片,正好映衬着她那苍白的脸色。
而胡薇和陈思琪正试图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一左一右的钳制着她的胳膊,努力不让那个玻璃碎片划到她。
可是两个小女生又怎么能抵过一个偏若疯子的力量,就在秦山快步上前这一瞬间,杨蕊挣脱了胡薇的束缚,眼见就要从她手腕上划过,陈思琪松开一只手往前伸去,刚好垫住了那个玻璃碎片的尖尖,杨蕊仿佛没有感情一般,顺着陈思琪的手就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点点滴滴的冒出来,沿着那道口子成了一条线,又顺着陈思琪的胳膊滴落下来。
看见鲜血的那一刻,杨蕊眼睛动了一下,仿佛颇有动容。
秦山心里咯噔一下,走到杨蕊身前,将她手里握的死死的玻璃碎片夺过来“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让你把玻璃碎片都收拾了吗?”
“我是收拾了,可是昨天晚上太晚了,我就想今天再扔出去,没想到蕊姐姐又拿到了。”胡薇也被这场面吓到了。
秦山随手将玻璃碎片扔到楼下的后花园里,嘴里快速交代道:“我带思琪去医院,路上我会给窦振明打电话让他过来,这段时间你务必看好杨蕊,把家里所有的尖锐物品都收起来,在窦振明赶到之前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胡薇默默的点着头,环顾一周,秦山发现陈思琪已经倒在后面的沙发上,捂着左边胳膊,整条袖子已经被血浸湿,随手扯过沙发上的一条围巾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抱着陈思琪出了门。
陈思琪靠在秦山怀里,突然觉得有些许温暖,没穿外套都不觉得冷,就算自己已经流掉这么多血,她却依然觉得秦山怀里是如此温暖,暖得自己忽略了一切。
秦山又给窦振明打了电话交代好一切,一路上秦山的脚就没从油门上挪开过,又连闯几个红灯,终于是将陈思琪送进了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这没什么事吧?”看着陈思琪惨白的脸色,秦山急切的问道。
医生仔细的处理了伤口,消毒上药,又裹了几圈纱布:“没事,就是有点失血过多,注意伤口别碰水,住两天院就没事了,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但也不是我说,这伤口虽然不深,却也够长的,结痂的时候还得注意着。”
秦山连连点头称好,安排好陈思琪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给窦振明打了个电话,得知杨蕊一切安好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边刚放下手机,秦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秦山接起:“喂”
对面的江一笑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道:“秦哥,查到了,那娘们攀上了本地一个挺厉害的地头蛇,道上称京爷,估计就是这不入流的玩意儿让那个小娘们觉得了不起了。”
“好,知道了,你找个信得过的女人来市中心医院这边。”
江一笑有些吃惊:“怎么了,秦哥,是蕊姐……?”
秦山揉了揉眉心:“没有,是思琪出了点事,没啥大事,找个人过来帮我看着点。”
江一笑不再多问,应了声好,又听手机里传来一句令人遍体身寒的话:“另外,召集兄弟,干活了。”
没等他反应,秦山就把电话挂了,江一笑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晃了晃脑袋,得罪了秦哥的人他就别想活着逃出他手心,直接让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一个小时后,江一笑在市中心医院接了秦山,车上继续汇报关于京爷的消息:“一小时之前自从秦哥发了话,我就已经下令让兄弟们先去热热场子了,几家地下赌场已经闹开了,估计现在砸的也不剩什么了,现在那个京爷和那个小娘们在他名下的一家KTV,我们直接可以直接去那里。”
秦山对这个安排似乎很满意,“干得好,道上的都通知过了吧?”
江一笑点点头:“自然,动手之前的老规矩,之前还有不服气的出来挑事,现在只要一听到秦哥的名头都已经缩起来了。这次绝对不会有人出来帮他。”
秦山继续点头,“那警局那边……?”不经意的转动着自己的戒指,车停下的那一刻,秦山手上的戒指已经被摘下,江一笑看着秦哥这一个小动作,心里更是一惊,秦哥这是要自己动手了?
“秦哥放心,这个绝对安排好了,一点风声都不会透到警察那边。”看来这次真有那两个人受得了。
秦山带着兄弟走进这家KTV,上去揪住一个领班模样的人问道:“你们老板在哪?”
地头蛇或者当久了,手底下的人都硬气惯了,领班直接把脸一扬:“你们是谁?居然赶来这里闹事?你们知不知道………”
话没说完,江一笑上去就是一拳,笑着揉了揉拳头,先打个小怪开开胃:“别让我大哥再问第二遍。”
地上的人不再嘴硬,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左边的豪华包间:“最……最里面的……至尊……”
秦山冷笑一声,果然孬种的人都是孬种。
拐进左边包间过道,秦山余光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那个身影好熟悉,秦山再一回头,隔着KTV迷幻的玻璃,秦山都能一眼认出,还真的是她。
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那次秦山无意之间收的女徒弟,她怎么会在这?
秦山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细问,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把那个贱人解决了,再来和故人叙旧。
秦山掸了掸袖子,快步转进左边包间通道,又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