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里有人生病的时候，根据药材的种类写药方，下剂量。

“可以大娘，你这黄芪、五味子泡制的挺干净，药味浓郁，你看你是放下让我帮你配，还是自己拿回家按照药方配？”

“诶唷，有用就好，自然是麻烦先生帮我配好，我自己再给弄错剂量咯！

喏，这是我去年采来的蝉蜕，你看够不够诊费？”

凌家人看病从来不收钱，更不收老百姓的粮，通常只会收一些随处可找的药材作为诊费。

当然，这些药材凌家也从未卖过，都用到那些急诊病人身上了。

有些过意不去的人家，还会时不时上山偷偷送些瓜果蔬菜来感谢他们。

所以有凌家人坐镇的安山屯，不仅闺女好出嫁，就连男孩子也好找媳妇。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敢说自己不会生病？

只要搭上了关系，就多一层保障。

席娟擅妇科，除了找到家里的这些病人，她也会应邀前往不方便的病人家里看诊，指导她们生孩子。

这些上门的服务，她或多或少会根据病人家庭情况收取一些乡野山味作为诊金。

凌家在凌海生病期间就养了母羊挤奶保其营养，没想到最终的受益人却是凌波。

当南方闹饥荒的时候，凌波所在的东北地区，形势要好过的多。

不仅仅是因为地多，关键这边人还少，工业体系发达。

加上紧靠着大山，物资较之丰富的多。

席娟两口子又有工资和外快，所以直到1965年凌波五岁生日的到来，也没受过冷挨过饿。

反而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年仅五岁就已是采药的小能手。

“波尔，你看看你，出门又没戴帽子，赶紧过来戴上，别又伤风感冒了。

你爸带回来多少药，都不够你吃的。”

凌波从小体弱多病，若非有席娟劳心劳肺的贴身照顾着，她或许连山都爬不了。

从十天半个月一小病，到如今能跟着席娟屁股后面上山采药，这其中的辛酸，只有当妈的知道。

凌波虽然长得很漂亮，但身子骨孱弱瘦小，白白嫩嫩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为了增强她的抵抗力，只要不刮风下雨，席娟都要带她去山里面转一圈。

“妈，我爸清明节能回来吗？”

工作繁忙的凌仲华总是将一个月的假期攒到一起回，每个月算上往返的路程，只能在家待两天。

可即便是这两天时间，就能让母女俩高兴半个月，提前准备这两天的所有食材。

席娟背上背篓后，又帮凌波的小背篓调整了下，看着她干枯发黄的小揪揪，一脸无奈。

“会回来的，要看你哥哥姐姐，你爸积极着呢，倒是你的头发，怎么养都养不回来呢？”

这不是妈妈第一次发愁她的头发。

小波尔笑靥如花的卷了卷自己的小揪揪，脸上没多少肉，连一对讨人喜欢的梨涡都不明显了。

却还要乖巧懂事的安慰席娟：“妈妈你放心，等我再长大一点，头发自然就黑亮柔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