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至此借避天棺,圣尊若是不给一个过得去的说法,即便是今日您老打发了我们两个,日后怕是还有其他人源源不断的来这里搅扰个不停,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一个手持折扇头带银龙冠的蓝杉青年对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老者拱手说道。
这老者黑白分明的稀疏头发用一根丝带系在脑后,颌下的虬髯散落在胸前,身披一件背后绣着太极图的灰色大氅,他体型健硕魁梧,虽然梢有些驼背,但是身材仍然显得十分高大。
“嗯?”老者乌黑的眸中如电一般闪过一抹厉色,扭过头来直直的盯着蓝杉青年,蓝杉青年感觉自己恍惚间已然被一双利爪撕成碎片。这时旁边的一个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黑衣青年处传来一声轻咳,蓝杉青年这才惶惶然如梦初醒。
见那蓝杉青年面色苍白汗流如注的不堪样子,魁梧老者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辈如此不堪,还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哼!若非今日有闲杂人在场,老夫也不怕捅了长虫窝,早就将你吃了打打牙祭。”
一旁的一个黑衣青年却调侃道:“圣尊说笑了,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圣尊到时候可别忘了分杨某一块肉尝尝鲜啊。”
蓝杉青年虽然知道黑衣青年和自己是一边的,刚刚还帮了自己一个小忙,不过对方言语之下自己好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猪羊一般,他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蓝杉青年有些色厉内荏道:“还请真君慎言。”
黑衣青年轻轻笑了笑,他并未理会蓝杉青年,而是上前一步对魁梧老者道:“圣尊,这避天棺杨某非要借用不可。”
或许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蛮横,于是黑衣青年解释道:“您老应该明白,有人快要熬不住了。所以今日圣尊还是将避天棺借给杨某为好,克期必还。”
老者盯着黑衣青年沉吟片刻后才道:“我不知你从哪里听来我有关避天棺的消息,看样子怕也是一知半解。这避天棺的确就在此地,不过却不属于老夫,老夫也就是有一个守墓的。凭你这道行可拿不走避天棺,更承担不起拿走它的后果。老夫奉劝你们不要打这避天棺的主意,否则必生祸事。”
“守墓?”黑衣青年惊疑道。
老者笑道:“怎么?避天棺虽然不如其它那几个名气大,好歹也是天地处开时混沌青莲分化出的一件混沌神物,岂会是无主之物?老朽也不过是一个老迈的圣阶妖修,何德何能配拥有混沌神物。”
“不知圣尊为谁守墓?”
“瑶璃夫人。”
“瑶璃夫人?却不知瑶璃夫人是来历?杨某居然从未听说过?”
“瑶璃比你说的那熬不住的狗屁玩意来头可要大得多。你且听好了,瑶璃夫人乃是蚩尤帝君之妻。”
“什么!蚩尤之妻!”黑衣青年沉吟片刻才道:“蚩尤之名自然是如雷贯耳,可能是隔代久远吧,杨某从未听闻过蚩尤妻子的名讳。”
“那你可曾知晓听訞么?”
“谁?”
“赤水氏之女听訞,乃是炎帝之妻。至于黄帝之妻倒是名气颇大,你总该是知道的。”
黑衣青年面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多谢圣尊赐教,祖宗名讳自是知晓……是杨某孤陋寡闻了。既然如此,借避天棺之事便就此作罢。杨某今日来贵宝地叨扰,惊动亡者,心中颇为不安,还请圣尊引路,杨某想去祭拜瑶璃夫人,亲自告罪。”
虬须老者随意地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道:“那就是瑶璃夫人之墓,若要祭拜你自己去便是了。”
说罢,虬髯老者就负手离开了。
“这就告诉我了?就不怕我……”黑衣青年满脸惊愕,扭头和蓝杉青年对视一眼。
蓝杉青年也是有些难以置信道:“真君,那就一同去看看又何妨?”
“嗯。”黑衣青年点点头,二人便一同来到虬髯老者指点的小山之下。
说是小山,其实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土丘,高不过二十丈,上边显然是无人打理,长满了各种植被,既没有所谓瑶璃夫人的碑,也没有常年祭拜的痕迹。
蓝杉青年见状道:“瑶璃夫人好歹也是帝君之妻,陵墓怎么会如此寒酸,必是那老东西诓骗我们。”
“是真是假某一看便知。”黑衣青年见虬髯老者径自离开,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真的是要祭拜陵墓,索性也不装样子了,他紧闭双目,双手各自出两根手指按住额角的大穴,随后黑衣青年口中低喝一声“开”!他的眉心便出现一道竖缝,紧接着竖缝张开,一只眼睛赫然出现。
黑衣青年眉心的竖眼先是左右转动一圈,随后竖眼绽放出道道金光直视面前的土丘,竖眼放出的金光从上到下扫过土丘,忽然金光定格在土丘的下方。
“这似乎真是一个墓穴。”黑衣青年口中喃喃道。
蓝杉青年急忙问道:“真君可能看穿墓中是何情况?”
黑衣青年目中金光又盛了几分随后他闭合了眉心的竖眼,有些无奈地道:“只能看到地下有一个墓室,墓室中充塞着一股莫名的气息阻挡了我的视线。”
“以真君的天眼通居然也看不透……”蓝杉青年忽然眼前一亮道:“瑶璃夫人这等身份,主墓周围必然有其他墓随葬,还应该有不少畜类甚至是人做牺牲的葬坑才对。”
黑衣青年点点头道:“嗯,八太子言之有理,杨某这就再探查一番。”
随后黑衣青年继续施展天眼通将土丘周围方圆里许的地下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道:“一根牺牲留下的骨头都没有。”
二人对视一眼,蓝杉青年有些犹豫道:“之前可是说的好了的,小龙今日只是帮真君做个引荐,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上古帝君之妻的宝邸还是真君亲自去探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