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身躯猛然一颤,看到阴霾笼罩的陛下,当即吓得灵魂出窍,跟死了老爹一样,惶恐不安的跪爬到他面前。
“陛下,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李辰缓缓转身,看到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的陈会,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淡漠道:“陈大人,你倒是跟朕说说看,善金局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大火?”
分明脸上带笑,可是毫无人类感情的眼眸中,仿佛射出了万道寒光,直接穿过陈会的皮肉,贯穿了他的灵魂。
窒息般的恐惧感席卷而来,陈会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就像被死神扼住了喉咙,干涩到发紧,不管他怎么努力,竟发不出一丝声响。
许久。
陈会才从梦魇般的惊惧中缓过神来,痛哭流涕道:“陛下饶命,臣失职,耽误了今夜的金银运送,还请陛下降罪!”
闻言,海公公惊的目瞪口呆,提醒道:“陈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分明锦衣卫来报,说陈大人和刘义共同赶到户部和善金局的。
难道说是锦衣卫看错了?那这个锅岂不是要他这个东厂都督来背?
海公公心中腹诽,却也不敢明说。
李辰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凛冽
到了极点。
海公公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垂下了脑袋,哈着腰,再也不敢多言。
陈会冷汗簌簌,身躯发抖,喉咙滚了又滚,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陛下,臣不敢欺君,臣真的没有去过户部和善金局。”
“今夜,臣收到北凉王刘义的邀请去樊楼赴宴,结果刚喝了一杯酒就不省人事,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府邸的小厮前来通知臣,说善金局起火了。”
“臣,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一切定然都是刘义那个匹夫干的!”
“那厮他有谋逆之心!还连累了臣,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臣是被陷害……”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天威震怒,众人齐齐匍匐。
以百里弘毅为首的官员,颤声高呼:“陛下息怒啊!”
李辰没有理会其他人,继续看向陈会,露出疯批似的冷笑,道:“是吗?”
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天雷滚滚,震耳发聩。
现场,除了寒风呼啸,竟无一人敢发出一丝违和的声音。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陛下露出这样的表情,陈会肯定没救了。
果然。
李辰俯下身子,抬手在陈会的肩
膀上擦了擦,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
直揪的他脖颈上青筋暴起,杀机毕露的李辰才咧嘴笑道:
“樊楼的酒菜好吃吗?美人温软的娇躯舒爽吗?还是说,朕给你的东西还不够多,你还巴望着从刘义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对于陈会这种阿谀奉承,胆小如鼠,却又墙头草一样的废物,李辰早就想杀了。
以前将他留着,主要是看他还算识时务,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舔狗舔到刘义的屁股上去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会以极度怪异的姿势扭曲着脖子,老眼瞪的跟牛一样大,痛苦的张着嘴巴,想要求饶。
可李辰揪头发的力道,让他根本动弹不了分毫,就连嘴巴都没办法合拢,只能发出一道道凄惨的呜咽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