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派甘宁袭扰孙策婚船,虽然只烧了几艘战船,但大败江东颜面,心中痛快至极。
正与同僚摆宴庆贺之际,却不料收来郭图一封信,斥责他毫无信义,不遵圣谕,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黄祖见大怒,他连袁绍都不看在眼里,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郭图,仗着袁家得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次日又收到襄阳信,却是刘表告诫于他,刘表刚请袁绍为孙刘两家说和,江东锐气正盛,此时不可与之冲突。
虽然刘表语气委婉,让他写信向郭图致歉,但黄祖依然嗤之以鼻,认为刘表多此一举,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
刘表到荆州之后,与蔡氏联姻,又得到蒯家的支持,在襄阳立足,但在荆南和江夏,却依然不得人心。
黄祖虽然表面上受刘表节制,实际却是自为一方诸侯,凭借黄氏在江夏的影响力,招贤纳士,割据一方。
数年来他与江东的战事,从未请示过刘表,自从袭杀孙策之后,黄祖便明白,双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东吴越强大,他心中就越恐惧,所以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放过削弱吴军的机会。
郡丞韩晞劝道:“孙策领江东兵马横扫江南,荆南四郡土崩瓦解,其势不可挡,刘牧举
江汉之兵尚不敢与之撄锋,明府当养精蓄锐才是。”
黄祖冷笑道:“此言差矣,即便某避战不出,示弱江东,孙策便不会兴兵报仇么?哪怕有袁绍说和,他也会另寻理由。”
韩晞言道:“既然如此,明府更要防患于未然,交好友邻以对江东,此时万不可得罪袁绍,更不能置刘牧将令于不顾,否则一旦东吴出兵,明府孤立无援,如何是好?”
“唔——你所说倒也有理,”黄祖眉头一皱,微微点头,问道:“甘宁现在何处?”
韩晞摇头道:“此人烧了东吴船只,被吴军追击,逃入彭蠡之中,不见踪影了。”
“哼,贼终究是贼!”黄祖冷然一笑,沉声道:“吾早料此贼禀性难移,故而不敢委以重任,此番脱去,只恐不会再回了。”
韩晞抚须思索道:“既如此,何不将此次袭击之事推到甘宁身上,就说此贼不服管教,私自逃出江夏抢掠,实与江夏无关。”
“哈哈哈,此计大妙!”黄祖闻言大笑道:“就以此回复郭图,另外也要随时监视柴桑动静,孙策受此大辱,必不会善罢甘休。”
“遵命!”韩晞领命而去,派人向郭图回致歉。
为了应对孙策报仇,黄祖在夏口、樊口等地都部署重兵分别由
其子黄射、水军大将陈就领兵镇守,有大江之险,并不畏惧东吴兵马。
两日之后,郭图回信,信中说明,他已经劝过孙策顾全大局,暂时不予追究此事,只派兵追剿甘宁雪耻。
另外要黄祖严明军纪,约束部下,东吴运往洛阳的钱粮将从水路运至南阳,通过江夏境内请予以放行。
黄祖冷声道:“好个郭图,数次周旋,原来是为此事,想让东吴战船通过江夏,如此一来,我沿江防戍,岂不被他尽数窥去?”
韩晞无奈道:“前几日襄阳也有使者到访,刘牧已命南阳太守调拨钱粮运往洛阳,郭图此去柴桑,想必也是为了此事,此为朝廷之物,又是袁绍所征,恐怕不好阻拦。”
黄祖问道:“却不知孙策缴纳多少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