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禁不住颤抖着,语气断断续续。
红毯小女孩用火棍指着女人的脸,怨愤极了:“无耻溅人,就要死了还在狡辩,真狠心!真虚伪!”
女人对红毯小女孩的指责,没有丝毫的气愤,有的只是委屈和愧疚:“不……不管怎么说,是……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如果死能补偿对你的伤害,我无怨无悔!”
看到这里,已经能够确定,女人和红毯小女孩之间,是母女关系,并且由于一些原因,小女孩死于她母亲的手里。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之所以这段时间跟你朝夕相处,就是为了折磨你,从身体和心理上让你痛苦、自责,慢慢耗尽你的阳气……”
红毯小女孩说出来的话,十分歹毒,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年龄和容貌,何况咒骂的对象还是她的母亲,的确够伤人心的。
话说回来,母女本该连心,女人究竟做了什么,才使得女儿变成了鬼,也不放过自己,要如此折磨她呢?
红毯小女孩还在不停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再次扬起了手里的那根火棍,照着女人的胸膛戳去。
见状我赶紧跳过去,一把攥住了火棍,当然,这次不是尖端,而是中间没有烧的部分,对她苦口劝道:“地上的这个女人是你亲生母亲,你怎么能够下得去手?”
“哈哈哈,哈哈哈……”
红毯小女孩突然大笑起来,嘴巴合不拢,里面的尖细牙齿都露了出来,“我狠心?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说完将裹在身上的红毯一把扯了掉,赤身裸`体站立在我的面前。
眼睛里看到的一切,令我震惊,也心疼,在她骨瘦如柴的身躯上,肋骨高高翘起的胸膛上,竟然残留着十几个黑乎乎的窟窿,每一个都穿透了身体!
难道这些都是被她母亲戳出来的?!
“天呐!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雪儿以及如冰,也看见了小女孩胸膛上的窟窿,异口同声地惊愕起来。
小女孩重新裹上了毛毯,对我们仨冷冷地讲述起来:“这些窟窿,就是我刚出生不久,被她用这根火棍戳的,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两天,就被活活刺死了……”
说到这里,红毯小女孩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眼睛里竟然有泪水在打转。
“不对呀,你既然刚出生两天就死了,那……那为什么现在的模样是四五岁?”雪儿不合时宜地问了这么一句。
红毯小女孩瞪了她一眼,没有回应,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
我赶紧将雪儿这丫头拉到身后,轻声提醒道:“别乱问!没有害人的鬼魂就没有多少怨气支撑,和人一样会生长的,尤其是孩童。”
雪儿若有所悟:“按照你的意思,这个红毯小女孩,死后基本没有害过人,是个善良的小鬼咯?”
我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地上,对气息奄奄的女人询问道:“你女儿死了多久了?”
“五……五年!”
这样看来,红毯小女孩的确算不上一只害人的厉鬼,身上的怨气更多的是来自于对母亲的恨,而不是害人后吸收阴气得来。
“你当初为什么要用火棍戳死她呢,毕竟是你亲生女儿呀?!”我蹲下了身子,边检查女人的伤势,边埋怨地质问起来。
被火棍灼烧的感觉,虽只有两次,但都让我有撕心裂肺之痛。
而小女孩身上却被戳了十几个窟窿,刚出生的她,是如何承受的……,不得不令人同情。
女人似乎比刚才稍微好了些,说话声音虽然细微,但已经不再断断续续:“其实,并非是我故意要杀她,而是按照当时医生的说法,她一生下来有严重的心脏病。
并且大脑缺氧、肺里积水,根本就活不过两三天,他们给了我一个塑料袋,让我把孩子装进去,说他们会帮我扔掉。
望着塑料袋里摆动手脚的孩子,我于心不忍,不顾那些医生的劝阻,坚持把孩子带回了家,由于在城里没人照顾,回的是母亲家。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乡下人少,不会太丢人!说出来不怕笑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女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眼神中满是无奈,一种挣脱不了现实枷锁的无奈,也许作为一个女人,要想把一个企业做大,需要付出的太多,有时候包括她自己。
趁着这个空当,我找了块毛巾,将女人后背的伤口堵了上,做这一切的时候,对面站立的红毯小女孩并没有阻挠,大抵是觉得女人必须无疑,没必要了吧。
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小女孩刚才的那一棍子,并没有捅到她母亲的心脏上。
不是准头不对,而是女人心脏的位置与正常人有偏移,往下坠了至少三公分,这种独特性救了她一命。
“后来呢……?”
帮女人包扎完伤口,我轻声追问起来,现在知晓她没有生命危险,心里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后来我爹娘要将孩子扔掉,毕竟觉得医生不会出错,这女娃活不过多久,与其让她这么活活遭罪,还不如死得干脆一点。
山里虽然没有了豺狼,但蛇鼠却多的是,担心孩子会被吞噬,我放心不下,于是不顾坐着月子亲自去扔。
那一段山路或许是我这辈子走得最长、最痛苦的路了!
本来打算挖个坑埋了,但觉得不保险,孩子还是要痛苦很长时间,并且仍旧有可能尸体被蛇鼠啃噬,于是找来一些干树枝,打算烧了她。
望着被引的熊熊火苗,觉得被烧死也是一种煎熬,于是捡了一根烧的树枝,咬咬牙捅向了塑料袋子里的孩子,闭着眼睛接连扎了十几下。
直到她不再啼哭和挣扎,才颤抖着将其扔进了火堆中。
她怒睁的眼神,以及空中的焦糊味,我永远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