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欲开口,旁边的白芷却幽幽接了一句,“夫人的意思是说,您买的那熏香,比平常的熏香要便宜?”
“正是。”
“呀,哪个铺子竟做这种亏本生意,那麝香可是矜贵之物,售价高昂得很呐。”白芷眨眨眼,假装惊讶,“快请夫人告知那铺子的名字,回头我就抓紧买些回来。那熏香年轻女子用不得,但对血脉不畅的病人来说却有奇效呢。”
老夫人问了一嘴,“那麝香价格很贵?”
白芷,“堪比黄金。”
“……”
老夫人吸口气,扭头怒道,“这样昂贵的东西,却低价卖给你,分明就是冲着侯府的子嗣来的,查!给我彻查此事!”
秦氏手心出了一层汗。
她暗暗把多管闲事的白芷恨上了,硬着头皮同老夫人说,“母亲,儿媳方才已经派人去那铺子瞧了,那铺子已然人去楼空,所有人都不知去向了。”
老夫人面色沉沉。
这侯府上下,除了沈南枝,谁有本事让一个铺子的人说消失就消失?
老夫人几乎在心里给沈南枝定了罪。
正想着。
就听到旁边的白芷关切道,“夫人,那铺子开在何处?名字为何?开铺子都要去衙门备底的,到衙门一查,便能查出铺子的掌柜和一应伙计,便是跑路,这些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我药王谷在京城颇有些势力,只要查出姓甚名谁,我定帮夫人寻到人。”
秦氏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她怒视白芷,“本夫人同老夫人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我侯府的家务事,何须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白芷就等着秦氏发火呢。
她面色却倏地一沉,冷笑道,“医者父母心,我不忍瞧侯府血脉受损,这才好心给夫人帮忙出主意,夫人不领情便罢了,竟还出言侮辱。夫人这般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麝香是夫人让下的。”
“你……”
“闭嘴吧你!”
白芷挥手打断她,“少对我颐指气使,我可不是你们侯府的下人。我乃堂堂药王谷传人,若不是为了报太傅大人的救命之恩,谁会来你府上做什么狗屁的府医。”
白芷怒道,“堂堂侯夫人半点礼数都不懂,侯府的腌臜事更是让人心惊……今儿个这麝香的事还是我查出来的,说不定哪天这把火就烧到我头上了,这侯府我是一刻都不敢待了,这府医我今日便不做了,告辞!”
话落。
不等老夫人阻拦,白芷冷着脸便走了。
老夫人脸都绿了。
白芷走了,她的心疾谁给治?
她赶紧让人追上去,务必把白芷留下来。
老夫人也不傻。
从秦氏的百般阻拦已经发觉事情不对,她拍案而起,怒视秦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氏身上迅速冒出一身冷汗。
权衡利弊后,她屈膝跪在地上,一口咬定,“母亲,都是儿媳的不是。”
这就是不肯跟她说实话了。
老夫人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怒道,“滚出去!”
秦氏狼狈地退出寿安堂。
老夫人气得发抖,“这些年,我瞧秦瑾之待望哥儿用心,还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她心思竟如此歹毒。”
方嬷嬷大惊,“老夫人的意思是,是秦小姐?”
“这后院里的把戏,除了川儿的女人,还能有谁做得出来?除了秦瑾之,又有谁能让秦氏这般护着!”
“她拈酸吃醋算计沈南枝我管不着。”
老夫人怒道,“但她敢在侯府子嗣上做手脚,我绝不能饶她!去,把那贱人给我抓来,我今儿个弄不死她,就不是这侯府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