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让邱姑娘坐下，自己与她面对面站着，正好可以透过半开的窗户观察到大门的方向，若是突然来人，她也好反应。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识我？”邱姑娘还是不太相信秦子衿。

“你不用多问，我们与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见你可怜，顺便帮你一把罢了，连你身生父母都不帮你，你又何须怀疑我们呢？即便是我们有所图，难不成还能害你更惨不成？”

邱姑娘惊讶地看了一眼秦子衿，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知道自己爹娘的事情了，一想到为了兄长把自己卖了的爹娘，邱姑娘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秦子衿瞥了她一眼，淡定地道：“你若再哭，我就走了，本就是冒险的事，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就是在害我们！”

“别！”邱姑娘赶紧起身拉住秦子衿的衣袖，从嘶哑发粘的嗓子里挤出来一个字。

秦子衿停下要走的脚步，转身将桌上的饭端给她，“吃点饭吧，边吃边说，我等你。”

邱姑娘接了饭碗，低头扒了两口饭，然后又泪眼汪汪地看向秦子衿道：“我……从哪里说起？”

秦子衿想了想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这是哪里，杜大人把

你关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我……”大概是想到了伤心的事情，邱姑娘一开口眼泪就往下掉，又想起秦子衿的话，赶紧拿衣袖背干了眼泪，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有一天，我阿娘领我见了一位夫人，后来便让我跟着那位夫人，我被人送到这里来之后，才知道，我竟是被我娘给卖了。”

邱姑娘抽泣了两下，终是没再哭出声来。

“你娘带你见的可是祁家二夫人？”秦子衿问。

邱姑娘又看了一眼秦子衿，她原本怕得罪人，故意没说杜氏的身份，却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认识。

邱姑娘点点头，又小声问：“你认识？”

秦子衿讥笑一声，“不仅认识，我还熟得很。”

“她们要你在这里做什么？”秦子衿又问。

邱姑娘抿了抿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本只告诉我是被卖了，给老爷做外室，我心里不愿意，可我娘收了钱，是断不可能再接我回去了，便也认了命，起码跟位老爷，我起码能吃饱吧。”

秦子衿眨了眨眼，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想法，“既如此，你为何又要哭成这样呢？”

邱姑娘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

昨日才知道，让我住在这里，并不是要我给那位老爷做外室，而是要帮着那位老爷招待客人，我……”

邱姑娘难过地抬手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道：“那林妈妈便是安排过来教我如何招待的，我……我倒不如被卖去……窑子里！”

邱姑娘咬着牙将话说完。

秦子衿默然了，杜氏和杜大人也真敢，在外面养女孩子招待客人，这跟开窑子有何区别？也亏得他们自诩高门贵族，高人一等，干得尽是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你怎么想的？”秦子衿开口问，“你愿意留下来吗？”

“我即便能救你出去，却管不了你日后，出去后，你爹娘未必会愿意接你回去，你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留宿街头也有可能，就这样，你也愿意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