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着,但是时间却在一点一点过去,虽然朔方都在准备厮杀,但是这段时间无疑让人恢复了一些力气,新军不能过来,那么徐晃就更不会动弹,拖得越久越好,甚至有些饥饿难耐的兵卒偷偷的开始啃干粮,徐晃看见了不但不组织,反而让兵卒们尽量的都吃些东西喝点水,可惜都是凉的,难免吃了有点难受。
又过了一会,那些撞木都是湿木头,而且也不细,这样烧下去还需要很久,陈到便已经有了想法,不由得哼了一声,随即一摆手:“派人出去清理阵前,不能在拖下去了,不然敌人会恢复过来力气的。”
新军立刻便派出几百人开始清理阵前的阵前撞木和尸体,只是用长杆将这些东西弄到一边而已,然后堆在一起,这样新军就能绕过去,可惜就算是这样,徐晃也没有动静,依然只是冷冷的望着,看着新军清理,一直到新军开始前进的时候,徐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高声道:“撞木冲上去——”
敢死队又开始抬着撞木冲上去,重演刚才的惨状,当然这一次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变化,但是只要是冲出去的便已经抱着必死的打算,不过此时新军想要绕过那些着着火的撞木,就必须将冲车阵分散开,这样一来的话,天子军就有了机会,只要在新军结阵之前冲上去,那么就能破开新军的冲车阵,随即大军就会杀上去。
只是陈到又怎么敢弄险,眼见撞木冲上来,便立刻开始结阵,那几对烧的火焰将新军分成几块,不过挡住新军的脚步的时候也挡住了天子军的脚步,而且浓烟刮过去最倒霉的还是天子军,刚才在陈到的指挥下,这些火堆的堆放都是偏向天子军的,只要天子军冲过来百十步,那么就会进入到浓烟之中,
一瞬间战斗力便会大降,不过新军也需要将冲车尽快的连接起来,他们也在浓烟之中。
双方就像是试探一样,这一次显然没有刚才激烈,新军组织好了冲车阵,但是天子军也冲了过来,没有那么多的火油了,有也舍不得使了,还要留着应付突发情况,而且因为火堆的关系,箭矢也变得稀了,不过再看天子军,也变得无礼了,毕竟被浓烟一熏,即睁不开眼睛看,也不敢用力呼吸,晕头专线多个,有的破错了地方,甚至有的两队撞在一起,当然即便是撞上冲车的,也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不过还是开了两道口子。
接下来,讯黄有命令刚才退回去的那些敢死队加上一些新兵冲了上来,又是一阵厮杀,双方各自损失了几百人,新军堵住了口子,天子军撤了回去,又是一阵忙活,新军因为这几个火堆也停下来,开始将火堆移出去,不然的话他们在冲上去,可就要成为弄眼的受害者了,毕竟他们的速度不快。
徐晃一直不曾偷袭,没有趁着新军清理火堆之际偷袭,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新军终于将火堆清理干净了,还没等喘口气,这边徐晃又将刚才的几百人添了以前新人,然后低声吩咐那些将领:“以后先让撞木冲上去,务必要给我打开几道口子,然后你们在冲上去厮杀,不过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这样下去,咱们是必败无疑,如今休息了一阵,但是这体力不够拼命地,这样拼下去,等他们的抛石车强弩什么的赶过来,一旦双方展开厮杀,那些东西才是致命的,所以你们冲锋,我会领着大军先行撤走,全力赶往平兴方向,但是不可能一鼓作气的冲到平兴,此去二十里有一个镇子叫做沈亭,这沈亭有简易的城墙,
虽然只是丈余高的土城墙,但是咱们可以踞城而守,等待恢复了力气之后再行撤退,但是只有你们留下来拼死断后,大军才能撤走,怎么样?”
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这些留下来的兵将都知道留下来就是死,谁愿意死去呢?徐晃也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却是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为难弟兄们了,这样吧,让陈太领大军赶去沈亭,我领着兄弟们断后——”
“这怎么行,将军,你若是有些闪失,我们这些兄弟都没有活路了,还是我们留下来吧,反正都是死,我们愿意为兄弟们断后,只是希望将军回去之后,能够多多照顾我们的家人,那我们也就没有牵挂了。”那些兵将嘴里范,怎么都是死了,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徐晃留下来,不然他们死了也没有人照顾他们的家人。
“兄弟们先走一步,你们的家人我一定会照顾好的——”徐晃也有些伤感,说真的徐晃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也不愿意丢下弟兄自己逃命的,但是天子还在等待着救援,徐晃耽误不得,所以也只能狠心的让这些人留下来断后,一千多弟兄呀。
但是徐晃走的很决绝,眼见着这一千多人杀过去,徐晃只是深吸了口气便已经领着大军朝沈亭方向冲去,而此时新军被那一千多人纠缠,又不能丢下冲车,一时间也只能看着徐晃逃走,只是陈到嘴里有些苦涩,若不是手下的兵卒战力不强,自己何至于如此,徐晃怕是要笔名于此,可惜又错过了一场大好的功劳。
很快抛石车什么的也赶到了,两边前后夹击,这一千多已经疲惫不堪的天子军很快就被消灭了,这本来就没有什么疑义,这些有的已经第三次冲锋了,甚至跑都跑不动了,上来纯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他们的任务
确实完成了,当陈到收拾战场的时候,徐晃却已经跑出了七八里路,在坚持下去就能到达沈亭,在沈亭就可以休整,只要休息过来,想要击溃新军就有办法了。
但徐晃没有想到陈到干的如此之快,就在这天下午的时候,陈到已经领着大军杀了过来,就只见到沈亭小镇已经在土墙上布满了天子军,同时一些坚毅的拒马蒺藜也围住了小镇,加上还挖了许多陷坑,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掩盖起来,甚至陈到赶到的时候,天子军还有一两千人在加固工事,眼见新军到来,这才匆匆的撤回小镇,但是却又五千军好好地睡了一觉,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但是却已经可以应战,只是匆匆扯进来的那些人,却是可以好好地去休息了。
陈到没有敢强行进攻,天子军不但已经休息过来,而且还有城墙作为依仗,陈傲也不敢乱来,只是将大军驻扎在此地,不过陈到还有其他的想法,当时只是安排大军扎营,建立防御,将一座大营做的无比的稳固,外围用冲车围起来,又用强弩作为防守,并且安排了巢车观察敌情,同时准备火把在夜晚来临的时候才好抵挡天子军的偷袭,将防御半径扩展到了三百步。
和天子军相比,新军又成了疲军,不过新军有大型器械,还有足够多的强弩和床弩作为防御,天子军要是想要进攻那可是要损失很大的,而且新军的营房很密集,大营收缩了不少,这对于什么也没有的天子军打起来绝对是一个难题,沉到不敢动,徐晃也不敢动,一时间双方就僵持了起来,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
新军准备了晚饭,吃的比较舒坦,相比起来天子军就有些寒酸,虽然进了小镇,但是一座沈亭也不过一千多百姓,面对着七千天子军根
本不能供给什么,除了一些蔬菜,在了几只羊,算是让天子军改善了一下,吃过晚饭双方还是在互相防备着,小心的应付着对方可能的偷袭。
再说新军大营之中,陈到坐在大帐里,下手是军中的十几个小校,不过此时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却听陈到叹了口气:“诸位见到了吧,并不是我平时非要折腾弟兄们,不加强训练的加过就是上了战场多死人,这些可都是咱们的兄弟,这一次明明是咱们站了优势,敌人疲军而来,又没有任何器械,咱们呢,要什么有什么,但是结果如何,人家死五百人,咱们沾了这么大便宜也要死五百人,甚至于更多,一场仗天子军损失了三千人,你看看咱们呢,不也是损失了两千多人吗,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平时不肯多训练,就因为你们平时整天内讧不能齐心——”
“这也不怪我们,咱们就是后娘养的,你看看人家大王的嫡系部队那装备,你再看看西凉军的盔甲武器,你再看看并州军,可是咱们呢,一堆破铜烂铁,上万人马都没有一尊火炮,将军何必要我们非要想那些人看齐,咱们军中大都是荆州子弟,说句难听的话,大王根本就没有把咱们当自己人看。”一名小校恨恨的撇了撇嘴,心里感觉委屈极了,自从投降以后过得日子可不怎么舒心,所以对于陈到的训练很抵触,更愿意混日子。
“荒谬,你们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军中也有并州子弟,那可是大王的子弟兵,他们身上穿的适合咱们一样的盔甲,手里哪的事一样的兵器,但是他们打仗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强悍,那是因为他们心里想着赢——”陈到脸色阴沉了下来,真的有些升起了,这些小校若是不想办法制住的话,往下面的仗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