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算是躲过了一难,俞县算是暂时安全了,但是却也不是能一只安全下去,虽然公孙瓒暂时不会动用大军来攻打俞县,因为俞县和广川东武城不一样,广川自古是兵家要地,那是必争之地,这也是为什么公孙瓒始终用万余精兵围困广川,而东武城却是粮道的所在,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预先不一样,价值不大,这就是刘岩选择俞县的道理,不然等在东武城,固然能消耗公孙瓒的兵力,但是却也会让刘岩自己葬送,刘岩可不想在此地冒这个险,但是眼下的难关度过了,之后的路该怎么走,却还是很难说的。
只是此时刘岩并没有人商量,也只有自己坐在县衙闭关自守,心中还在担心并州的事情,接连几日,只是整顿兵马操练,心中颇为烦躁,自然是将手底下的兵操练的怨声载道,但是刘岩治军严格,手下有李纯率了一支督军,每日里就是对军纪要求,甚至对着装也查的很严,更不要说是喝酒打架调戏女人之事,凡有调戏女人者仗三十,喝酒闹事者仗三十,虽然军营就在城池之内,却宛如于外界不相沟通。
这些冀州兵何曾吃过这等苦头,好在如今都是背井离乡,而且深陷敌人腹地而不能出,随时都会有敌人来袭,在外部的高压之下,冀州兵即便是吃了苦头也不敢行其他的心思,何况刘岩在伙食上还是不错的。
本来刘岩还想再多训练几日,将这支冀州兵训练成一只铁军,只有如此,才能搅动冀州这潭浑水,哪知道就在第五日,却忽然有人登门而来,等近卫来报,说是有刘子惠到访,求见刘岩,至于其他却是一字未言。
刘子惠,刘岩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起此人是谁,不过闲来无事,刘岩还是打算见一见此人,
便招呼近卫将那刘子惠领了进来,仔细望去,那刘子惠一身褐衣,生的清瘦,下巴上一缕山羊胡,消瘦二线的黝黑的脸上,一对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只是此言一脸的傲然,浑不似和善之人,即便是此时求见刘岩,也是傲然立于大堂。
刘岩只是打量着刘子惠,哪知道半晌那刘子惠却也不说话,到是让刘岩乐了:“刘子惠,你不是说要见我有事吗,为何却是见面不说话?”
“我看将军正在打量我,不想破坏我在将军眼中崖岸自负的神态,自然等将军看完在说话,将军此时可能听我说话了。”刘子惠微微一笑,浑然如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般,让刘岩一阵好笑,真是猪鼻子插大葱。
不过刘岩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先生坐下说话吧,既来之则安之,不知道先生来见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刘子惠也不客气,径自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朝刘岩微微一抱拳:“我乃是中山人,原是州牧韩馨手下的官吏,只因当初十八路诸侯起兵讨董贼的时候,一句话得罪了韩馨而被逐了出来,那些事也就不细说了,这次来造访将军却是有大事相商,我从魏郡一路过来,此时魏郡可是已经很危险了,将军即为冀州属将,却为何此时还在俞县虚耗时日,不起兵相助州牧,更待何时?”
话音落下,刘子惠双眼迸射着精光看着刘岩,只是这一番话却是把刘岩说的有些迷糊,好像此人原来在韩馨手下当过官一样,后来还被罢了官,只是如此算来应该憎恨韩馨才对,却又为何此时来提韩馨说项,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些人心中所想。
只是像这种人,刘岩倒也懒得在理睬,帮韩馨稳定冀州还是必须得,最少比让袁绍占据冀州要好得多,但
是刘岩却没有心情于这个刘子惠讨论,像这等说话张狂的人,大多是不可理喻的,和他们较劲实在是没必要。
略沉吟了一下,刘岩打了个哈哈:“先生说的对呀,我现在正准备起兵呢,不过还想麻烦先生一件事,请先生去广川一趟,哪里有程涣将军领军三万,只要有他们在背后给公孙瓒插一刀子,那可比我这来一下管用得多。”
或者是听出了刘岩的推托之词,刘子惠勃然色变,猛地站起来就要拂袖而去,自然刘岩也不会打算喊住他,只是挑了挑眼眉,甚至送一送的意思都没有,毕竟刘子惠不遵礼节于先,刘岩也没有必要在去讲什么礼数,哪知道就在刘子惠就要走出大堂的时候,却忽然近卫进来禀告:“将军,郑博郑大人来访,就在外面呢。”
“请他进来吧,正巧有事要与郑大人商量呢。”刘岩呵呵一笑,当真正有事情于郑博商量,无论如何郑博还是个好官,这些天也多有协助他,这个合作关系还要继续下去,所以刘岩对郑博还是多了一份宽容。
随着亲兵招呼了一声,便有亲兵领着郑博走了进来,哪知道才进县衙,郑博就望见了刘子惠,不由得脸色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上前拉住刘子惠:“休,你怎么回来俞县的?怎么也不来寻我。”
被郑博拉住,刘子惠这才止住脚步,看看郑博,却还是一副怏怏之色,摇了摇头:“原来是子佑兄,我这次可不是来寻你的,而是来见这个刘将军的,怎知道这位刘将军无意为国为民,我还留在此处作甚,这就告辞了。”
“休怎么如此说话,刘将军可不是那样的人,切莫着急,还是进去一起说话,相信休必有所获,走,随我进去。”说罢,也不管刘子惠愿不愿意,
径自拉着刘子惠朝大堂走去,让里面的刘岩却是一阵发呆。
等刘子惠走进来,却是不肯再落座,只是傲然的站在那里,丝毫不肯坠他的威风,让郑博有些赫然,朝刘岩抱了抱拳:“刘将军,相比刚才你于休一定是有误会,这位刘子惠刘休可是我们冀州的名士,原为州牧大人手下的学祭酒,只是在讨伐国贼董卓的时候,兖州刺史刘岱曾于休手交予州牧大人,殊不知一封手,竟然差点要了休的命,幸亏别驾从事耿武等人将其救下,才免于一死,但是也被消去了官职,被贬为庶民,休此人心直口快,或者刚才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将军还是不要计较。”
说起刘子惠此人,却还是有些真的才学,而且为人耿直,当初袁绍用计,让东郡太守桥瑁诈做京师三公移,随向韩馨施压,当时韩馨在袁绍董卓之间摇摆不定,这酒有说起了韩馨本是董卓任命的官吏,对韩馨也算是有知遇之恩,正是因为如此,韩馨始终做不了决定,下不了决心,而当时还是学祭酒的刘子惠,却是直言道:“今日兴兵是为了国家社稷,又怎么能是为了袁绍或者是董卓,州牧大人如此犹豫却是为了那般,上对天子下对百姓,与别人无干,州牧大人不起兵讨国贼还待何时。”
正是因为有了这件事,韩馨才会起兵参与到十八路诸侯之中,而且还提供了大量的粮草,差不多半数粮草都是冀州供应的,也为韩馨争得了硕大的名声,但是那一番话却让韩馨从此有了心结,对刘子惠却是对了一份愤恨,在才会在后来兖州刺史传的时候,以为是刘子惠在其中作梗,随将刘子惠拿下,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咎在刘子惠身上,差点就将刘子惠给杀了,还
是亏得别驾耿武相救才得以保全一命。
说起这些,却又不得不说一说韩馨此人,韩馨是颍川人,而且是颍川名士,而且与董卓有一点故旧之情,董卓的父亲曾任职于颍川,而董卓于其弟也都是生于颍川,少年董卓就曾经求学于颍川,曾与韩馨有过一段同窗之义,这也是为何后来董卓执掌朝政之后,提拔了荀爽陈纪韩融等一大批颍川名士的原因,而韩馨的这个州牧也是拜董卓所赐。
说道颍川名士,韩馨出身颍川,来到冀州不敢相信冀州本土的人,反而拼命地从颍川招募名士,充斥到冀州,如高干荀彧荀谌郭图辛评等人,都是韩馨自颍川请来的,甚至荀家一族几乎全族迁来冀州,在冀州形成一个颍川集团,于冀州集团的耿武李历闵纯等人形成一个相抗的集团。
但是韩馨的失败在于,他所相信的颍川集团在他一手捧起来之后,并没有让他得到应有的回报,或者是对他感恩戴德,反而纷纷出卖了他,投入了此时已经崭露头角的袁绍怀中,否则在韩馨始终派人制约着袁绍的时候,袁绍哪有能力将势力从一个渤海郡延伸到中山国常山国安平国等地,这其中却是韩馨所信任的颍川集团除了大力气,偏偏韩馨此人始终不肯相信冀州本土集团的这些人,好笑的是他所信任的全部背叛了他,而他不信任的人却始终在竭尽全力的保护他,其实这就是后来历史上韩馨为何死活将州牧让与袁绍了,其实说什么他是袁氏故吏那都是胡扯的,也不是韩馨真心实意的愿意让出去的,想当初韩馨来冀州也是雄心勃勃的,可惜后来让颍川人给把他卖的太干净了,而他又不敢相信冀州本土名士,在惶恐无助的时候,韩馨才会选择了禅让这个最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