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旁的张辽心中激动不已,知遇之恩加上理念的一致,张辽忽然一阵激动,竟然也跟着跪倒在地,纳首便拜:“将军,张辽从今往后就跟在将军身边,为将军死而后已,还请将军留下张辽。”
这种场面无疑是激动人心的,就连一旁一向冷静的甘宁心中也激动起来,忽然深吸了口气也跪倒在张辽身边:“甘宁也愿意为将军效死。”
甘宁这般样子,锦帆众也赶忙跪倒一片,齐齐出声:“愿为将军效死。”
不知何时,徐庶已经走到了典韦身边,轻轻扯了扯典韦的衣服,见典韦回过身来,轻轻一使眼色,拉着典韦一起跪倒,口称:“愿为主公效死。”
这些人忽然的变化,让刘岩有些无所适从,赶忙上前一把拉着徐庶,一把拉着甘宁,却又望向张辽:“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还不快都起来——”
“多谢主公。”徐庶倒是没有迟疑,没用刘岩使多大力气,就顺势而起,却忽然望向张辽和甘宁笑道:“远,兴霸,你们到如今还不改口吗?”
这话一落,张辽和甘宁同时一呆,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由得朝刘岩一抱拳:“参见主公,愿一生追随主公。”
刘岩脸色有些潮红,一时间激动地有些不知所以,上前将众人一一拉起,又将段虎满宠袁焕等人拉起,招呼着所有的兵士起身,心中豪气顿生,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激动地道:“好,好,既然诸位弟兄信得过我,那我刘岩也不推辞,今后便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朱奎,去买酒了,今日我要随着诸位弟兄好好喝几杯。”
朱奎领命而去,刘岩拉着徐庶他们还是激动不已,幸亏徐庶使了个眼色:“主公,那边乡亲们还在等
着呢。”
刘岩这才想起那些乡亲们,不由得一脸的尴尬,赶忙舍开徐庶他们,径自走到还被隋远他们架着的那个男人面前,示意他们放开那个男人,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忽然单膝跪倒在男人面前:“是我刘岩御下不严,才会让你遭此厄运,牛成我已经杀了,算是为你报了仇,但是我知道这口恶气你还没出完,若是觉得不解气,便在打我一顿吧。”
刘岩倒是没有多想,心情激动之下才会这么做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让男人不知所措,别说没有打他,反而跪倒在刘岩面前,不住的磕头:“多谢将军为我主持公道,将军这样可真是折杀了小的,若是将军不嫌弃,小的也愿意跟着将军走,即便是战死也是心甘情愿,难报将军大恩大德。”
还没等刘岩说话,那边的百姓却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望着刘岩沉声道:“将军还请起身,小的们柯受不起将军这一拜,能遇到将军这种青天,那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若是再受将军一拜,那我们可都要折寿了,将军请起来——”
刘岩心中舒了口气,倒也并不争执,一动便站了起来,朝百姓们一抱拳:“诸位乡亲们,杀牛成是我应该做的,诸位还是快快起来吧,刘岩实在是愧不敢当。”
好说歹说,知道刘岩说的口干舌燥,才将诸位乡亲们送走,招呼人把受伤的安置好,至于死了的就埋了,却也记成了战死为国捐躯,最少还能给他们的亲人留下点什么,一时间整个大营都欢快起来。
没多久,朱奎倒是拿着酒回来了,买了一大车,不过却是愁眉苦脸的,见到刘岩就有点畏缩:“主公,酒我是拉回来了,只是这酒是老乡凑出来的,说什么也不要钱,我怎么给也不收,
我是没办法了。”
刘岩叹了口气,望了望小杨镇,嘿了一声:“罢了,兄弟们先喝酒,到明天早上准备启程的时候,朱奎,你就再跑一趟,将酒钱偷偷给老乡们送过去,写好了信丢在那里就是了。”
于是众人喝起了酒,围着火堆有说有笑,一切又恢复了,这一夜无话,反正每个人
都喝了一些,好在刘岩有话,除了典韦朱奎,别人也都没事,只有这两个家伙,一个半路偷酒喝,一个耍赖用了大杯,反正刘岩说三杯,可没说大小,刘岩高兴,也就随他们去了,唯有刘岩的近卫们多半没有喝酒,时刻忘不了保护刘岩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这边才开始收拾帐篷,朱奎就领着人去了小杨镇,将那些酒钱给送回去,哪知道朱奎刚走不长时间,那些昨夜来过的百姓却都结队而来,有了几人扛着一口猪,有的挎着篮子,里面放着鸡蛋和烙饼,来到大军面前,那位里正又开了口:“将军,能运到贵军使我们的福气,只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所以我们回去商量了一下,大家便各自拿出了家中的一点东西,算是我们给将军和大军践行的,将军可无必要收下,这可是我们小杨镇的一片心意。”
“不行,我们不能要你们的东西,大家养口猪,攒几个鸡蛋都不容易,我们不能要。”刘岩说什么也要推辞,死活不肯收下。
只是百姓的热情却又比起刘岩还高,死活要收下,争执了良久,最终刘岩还是叹了口气:“乡亲们,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其实昨夜我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轻乡亲们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乡亲们失望的。”
然后回身望着看着这一切的兵士们,脸上有些激动的道:“弟兄们,你们
看见了吗,乡亲们对咱们多好,你们以前遇到过吗,没有是吧,那是因为以前你们没有多乡亲们这么好,只要你们队乡亲们这么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乡亲们为何不会对你们好,从今天开始记住了,既然你们跟着我刘岩,那就要随着新军的军规,奸淫掳掠者死,无辜枉杀百姓者死,敢拿百姓一针一线者杖三十——”
一条条军规说出来,百姓们的情绪更见激动,原来这位将军已经把这些写入了军规,难怪昨日的那些买就买肉的兵士那般客气死活要给钱,他们不收反而急了起来,原来是害怕回来挨打,真是百姓的福音呀。
刘岩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一夜和这一早上,在将来收复司隶的时候,这些乡亲们帮了多大的忙,口口相传,都知道有一个将军叫做刘岩,是大大的好人,以至于甚至出现,百姓为刘岩打开城门的事情,只是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话说朱奎这时候也赶了回来,看见这些乡亲们就脸绿了,该不会让自己再跑一趟吧,其实当时乡亲们并没有在意朱奎,只是等到大军开拔之后,将这种仁义之师送走,乡亲们回到家中,才发现昨天的酒钱究竟给送了回来,不由得感慨万千,只是记下了将军刘岩,还有他的军队叫做新军。
离开小杨镇,一边策马而行,一边闲聊着,不出司隶境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两天的太拿起也是特别的让人高兴,一直就是大晴天,也是因为如此,刘岩他们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到底天气还没有转暖的迹象。
“主公,张辽从军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百姓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当兵的——”张辽很是感叹,以前的百姓见了他们只是躲着,尽可能的把粮食和值钱的东
西藏起来,所谓兵匪兵匪,兵和匪是不分家的。
说起这些刘岩笑了,微微一声叹息:“远,或许你们没有想过,我们在战场上厮杀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高高在上的那些帝王,还是满朝的武官员,昂或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或者这样说把我们抬得太高了,但是我觉得应该是为了咱们的亲人,咱们身后这些兵将那一个没有亲人,为了他们才能成为一只铁军,这就是一种信仰,否则就不会每战功成,我记得我领军在草原上的时候,我所想的就是不想让跟着我的这些百姓这些兵卒受累,在我看来每一个多我好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比如说典大哥陈宫,比如说你们,我要战不为了别人,其实每一次打仗我心里也很害怕,但是想到有这些人需要我保护,我就只能拼命,呵呵——是不是感觉有点傻。”
张辽和甘宁望着刘岩没有说话,倒是典韦嘿嘿的笑了笑:“主公,我想的简单,没那么多想法,主公待我如兄弟,我便誓死保护主公,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主公受伤的。”
“我也是,我也是——”一旁朱奎也跟着大喊,说真的,朱奎还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反正典韦冲,他就跟着冲,刘岩只要在,朱奎就知道跟着刘岩,至于其他的,吃饱喝足还有什么事情,至于动脑子那都是聪明人的事。
众人一阵哄笑,一旁目赤本来还想说,不过被朱奎这一来反而说不出来了,一时间没有了刚才的沉闷,只是便在此时张辽忽然脸色一愣,双眼不住的朝四下张望着,只是轻轻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
这样子不过维持的一会,就被甘宁发现了,下意识的落后几步,轻轻碰了碰张辽低声道:“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