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难料,高家的主人们可保全?那些留下的高府暗卫与兵丁可拼死守护,抵挡楚三豹精锐人马的冲杀?
高篱心急如焚,亲自骑马与众人返回了高府。
府上大门紧闭,异于往日。作为高家的少主人,高篱都一阵阵心悸,不知待会所要面对的是何种凄惨景象。
命人启开大门,众暗卫与高府家丁鱼贯而入。高篱被暗卫环护当中,纷纷向前,随后瞧见倒地的家丁与暗卫、小丫鬟们的尸首。
犹如晴空霆激,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血流猩红。全身觳觫难制,双腿亦不听使唤,他再也迈不开步子。
周匝一片死寂,偌大的高府竟然如同丛冢般诡异。除了赶回驰援的高家暗卫与家丁们的吐纳之声。
此刻,众人皆悚惧的无声无息般等待少主人发话。
然,高篱却失魂落魄的没了主见,呆呆地,傻傻地立在原地动也不动,面色惨白。
想来,一切准备妥当,今儿个高家暗卫人等早早便调派、埋伏在高家钱庄四周,为的就是等待时机斩杀楚三豹而后快。孰知,楚三豹似乎早有防备,偏偏跳出高家的埋伏,而后直捣高家老巢,这番,高家防护空虚,竟被楚三豹精锐逮着了破绽,反倒杀的高府上下尸横遍地。
惨!惨!惨!
还记得,高家曾派出精锐前去徽州铲除了楚家,如今,楚三豹算是替楚家报了仇恨。
“二公子……后……后院,府上……府上的人都在后院。”一暗卫疾奔而来,见着少主人立时禀报。
高篱一个激灵,似乎瞧见了父亲、娘亲,还有芊芊、伊伊、李思虞,乃至府上全数下人们。
双唇颤巍巍,已然说不出话来,他双手前推,推开了阻碍他迈步的暗卫。高篱连走带跑,朝向桂庑廊道。
穿过华丽的前院院落,后院,阔大的场地果真挤满高府那些残伤受怕的下人们。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下人们瞧见二公子赶来个个才敢大声号哭。
“二公子……”
“老爷……”
“二公子,老爷、夫人,少奶奶都被楚三豹抓去了……”
无法承受的悲苦,令高篱眼前一黑,他顿时厥了过去。
哀苦声,悲悯声,嚎啕声,此处,曾经昭婉教习高家家丁武艺的场所,数百人就这么伤的伤、死的死,还有的全是悲天跄地的高府之人。
不知过去多久,一缕清香在他鼻息间游走,刷地睁开双眸,他知道,这股令他醉生梦死的清香只有昭婉的玉体才会发散的出。
果真,昭婉坐在床沿,猩红的双眸里盈满了珠泪。
“昭婉……昭婉……究……究竟发生了何事?”高篱说话显得无力。
犹如决堤的洪流,昭婉那一汪泪眸止不住外泄,珠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散落而下。
使力,双手支撑,他奋然起身。扫视屋中,此处正是昭婉在昌平院的寝闺。屋内除了昭婉就是徐秋娘,还有面上也惨白无色的周管家,哭哭啼啼的李思虞及至焦躁不安的大春和下人们。
缓缓地转到双眸,瞧去屋内每个人,瞬间,他明白了,高府的主人们已经被楚三豹给掳去了,否则,此种危急时刻,最疼他的娘亲怎会不在屋内?
“哇”的一声,高篱拊膺恸哭。“娘亲、父亲……”
悲恸和鸣,满屋的人皆止不住大哭一场。
又过了半炷香时辰,徐秋娘才恨恨地跺脚自责道:“你们都别哭了,要怪就怪我……怪我掉以轻心,想不到……想不到楚三豹如斯卑鄙无耻,各位,我徐秋娘在此发誓,若不能手刃楚三豹,必然以死谢罪高家。”言罢,徐秋娘使力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要出屋。
但见昭婉立时起身。“义母,不怨你,要怨……要怨都怨我才是。我……我……轻敌,才会令楚三豹瞅准破绽,高家主人们无端被掳去。义母,昭婉决心……决心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撵上楚三豹,定当救出公公婆婆还有大姐程芊芊、伊伊姐姐。义母,从今儿起,女儿愿与义母一道,随您调遣,得着机会一举斩杀楚三豹这个恶贼。”
寝闺之中,哭哭啼啼之声渐渐平息,大家对这对义母女之间的说辞都竖耳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