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嗒嗒的呜咽声,将小公主本就虚软的声音染得更为含糊不清。
定是他听错了,是他妄想幻听,小公主怎么会说想得是他。
谢鹜行握在雾玥肩头的手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起伏狰狞,爬着血丝的深眸内噙着冰冷的自嘲。
她已经不止一次想不要他,不过是他像条疯狗咬着不放罢了。
戾气跌宕在心口,却又像不肯死心一样,卑微的生着那么一丝,兴许他没有听错的希冀。
“公主再说一遍。”沙哑的声音极不平稳。
谢鹜行甚至不敢抬眸去究看小公主的神色,怕这点他苦求不得的希冀消散太快。
雾玥委屈的一个劲淌眼泪,说都说了她也不怕再说,干脆一鼓作气道:“我穿耳孔的时候,想的是你,表姐让我与陆大人多相处,可我想得还是你。”
雾玥裙下的脚轻跺,“可我怎么能想你。”
想一个太监,她一定是魔怔了,可心跳,呼吸困难,紧张,这些表姐说得症状她都有,难道她真的喜欢一个太监。
雾玥心都凉了,直扁紧唇瓣。
要是嬷嬷知道肯定会吓晕过去,她又该怎么跟母妃说,雾玥越想越觉得万念俱灰,湿红的眼自以为凶地瞪着镜中的罪魁祸首,却不知自己这样在谢鹜行看来有多么的动人摄心。
他这次确定自己听清楚了,黑眸有一瞬的迷惘,紧接着猛烈的浪涌狂冲在他心上,使得麻痹枯竭的心脏灌进血液,一潮一潮激荡着他这具身躯,让他手脚生麻,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不知所措。
“都怨你,就是你这混账太监让我变得不对劲。”雾玥紧紧攥着自己那根被谢鹜行尝过的细指,“你舔了我的手还不够……现在还舔我的耳朵。”
镜中的两人还保持着极度暧\\昧的姿势,忿恼揉掺着羞耻不断充斥着雾玥脆弱的神经,她想抬手掩住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逃避的把眼眸闭拢。
“……你还让我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颤巍巍小嗓子漫着无尽的委屈,泪珠顺着脸畔无声淌落,冷硬被融去,滑进心口,直让谢鹜行心慌了起来,一下松开口中被他反复折磨的软肉。
本就红肿的耳垂被蹂\\\\躏的不成样子,被银针扎穿的小眼儿里没有再出血,周围的皮肤下却沁着一个个血点。
谢鹜行紧抿住唇,眼底尽是懊悔不舍,抬起长指沿着耳垂的轮廓抚过,极轻的触碰也引得雾玥敏\\感瑟缩。
黑眸微眯,残留在口中还没有散去的血液味,秾甜催\\欲。
适才因为愤怒而在身体里暴戾乱的窜欲\\念,再次在眸中跳起,戾气散去,欲却没有,反而愈加狂热疯癫。
小公主的话是不是代表,渴\\望着的不止他一人。
谢鹜行咬破自己的唇壁,滚出的血珠迅速扩散在口中,彼此血液交汇在一起的极致美妙,刺激着他躯壳内那头原始暴躁的兽。
目光触及雾玥泪
水斑驳的脸庞,又猛然清醒。
滚!
谢鹜行蛮横的将其压下,嗓音仍控不住有些抖,“公主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麻木消去后,尖锐的痛就升了起来,他还那样咬,似乎要吞了她。
谢鹜行凝着雾玥透湿蕴红的眼,“公主方才说得都是真的吗?”
羞愤直冲上脑袋,雾玥眼帘一抖,霍然起身,推着谢鹜行就将他往屋外赶,“你出去!”
细条条的手臂哪有什么力气,谢鹜行此刻早就舍不得再对她做什么,就这么由着她把自己往外推。
门哐的被推开,合意一扭头就看到掌印从屋里被推了出来,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门板重重被摔上。
合意被吓得眼皮子跟着一跳,心凉更是了半截。
见掌印朝自己看来,合意头皮都在发麻。
方才掌印阴沉着脸过来,他就知道不妙,现在还被公主赶出来,只怕这回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去打盆清水来,再找寺里拿些金疮药。”
听到谢鹜行的吩咐,合意不敢耽搁连忙去打水取药。
等合意拿了东西回来,谢鹜行仍岿然站在门外,似乎一步不曾动过。
合意走上前,“掌印,取来了。”
谢鹜行轻叩响门,“公主。”
屋内没有声响,谢鹜行又道:“公主耳上的伤要处理,让奴才进去,给公主上药。”
良久,才听到里头传出瓮声瓮气的细语,“不要你。”
“那奴才让心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