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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计划

刘尽守,尽忠职守。

这是他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希望他以后也能成为琅琊王麾下一员,上阵杀敌,守护北寒子民。后来,他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敌人割下他父亲的头颅拿去邀功领了赏钱。

他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埋了父亲,一个人摸到敌方军营,烧了其军备粮草,杀了领头将军,割了其脑袋,替父亲报了仇。

那年,他才十一岁。

大牢中,望着那恐怖诡异的夜色,刘尽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还有父亲曾经的教导。他父亲告诉他说,将来一定要报效北寒,报效琅琊王,以一己之力保护北寒子民不再受外敌袭扰。

但现在,刘尽守有了一丝动摇。

那衙头拎着两坛酒走了过来,他叫顾才貌,刘尽守的结义兄弟。本来有四人的,可惜老大老二都死了。

顾才貌倒上酒后道:“三哥,我调查过了,那杂碎没骗我们,闫无信手里确实有一件能解百毒的宝贝,叫混元珠。”

“混元珠?”刘尽守心生好奇。

顾才貌接着道:“听说多年以前,闫无信出海时碰到了一只比船还大的千年老鼋,可喷云吐雾。闫无信把这只老鼋给杀了,取了其内丹。经真气孕化后,就成了现在的混元珠。”

“闫无信也够无情的,”刘尽守一口酒下肚,“自祖龙张天胤绝地天通之后,天下灵气就变得极其稀薄,再难有人修出内丹。这老鼋能有这等造化,不知遭了多少灾劫,没成想最后居然给闫无信做了嫁衣。”

顾才貌边给刘尽守倒上酒,边说:“三哥,我还听说闫无信之所以有如今这等修为,就是靠着每天吞吐这枚混元珠,吸取灵气提升功力。如果有这枚混元珠在手的话,世子的血虱蛊毒绝对能解。”

刘尽守喝尽碗中浊酒,心事重重的问顾才貌道:“你说我们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世子?”

“当然要告诉啊!”顾才貌两眼瞪大,着急劝说:“三哥,我们要能救得了世子一命,那以后可就平步青云啦!所以这事一定要告诉世子,还得趁早,要是让别人抢了先,这功劳可就亏大了。”

“可他是个纨绔子,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废物。”刘尽守倒也不避讳,直言了当道:“琅琊王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北寒之主别无他选。可真要落到他这么一个纨绔子的手里,北寒就完了。但如果他现在死了的话,凭琅琊王的气魄,定会选择禅让给一个得力干将。”

夜色深沉,大牢里那些囚犯时不时传来阵阵哀嚎惨叫,听上去十分恐怖。刘尽守却已经习惯了,耳朵里根本就听不见这恐怖的声音,自顾自喝着酒。

顾才貌满面愁容道:“三哥,你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但是这志向得实际一些,不能太过于虚无缥缈。将来的北寒之主是谁还轮不到我们去管,也不该去管。”

昏暗的油灯下,两条人影显得很是孤独寂寞。风吹过时,人影随着油灯晃来晃去的,似想要离开大牢这个鬼地方,可偏偏又离开不得。

顾才貌猛灌了几口酒,吐露真言道:“说句三哥不爱听的话,世子要是真没了,三哥你这平海大将军的头衔肯定也跟着没了,到时候你还谈什么志向?我做回曾经的小卒子倒无妨,可三哥你呢?”

刘尽守不以为然说:“我本来就不想做什么平海大将军,许十翼在利用我罢了。”

“三哥!”顾才貌急了,“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天来,谁见了我们都低三下四的,办起事来也方便的不行。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有权力在手,干什么都能畅通无阻,包括三哥你的大志向。而且!你不相信许十翼,难道还不相信琅琊王吗?琅琊王大仁大义,真英雄是也!你觉得他会把北寒之主的位子,交给一个毫无本事的纨绔子?鬼都不信。”

刘尽守,陷入了沉思。

这夜,也注定无眠。

辗转次日天明,刘尽守彻底想通了,觉得顾才貌言之有理。不相信许十翼,难道不还相信琅琊王许良吗?于是乎,连忙赶来将混元珠一事告诉了众人。

众人听后大喜,当即决定今夜就举兵讨伐冲角团,杀其不备。为引开秦谢了和王可爱,侯莲霆当日便放了一个十绝门绝情堂探子,让他回去给秦谢了带信说,今夜子时,鬼哭山头,一手交解药,一手交青铜匣子。

秦谢了得知后,把这个探子杀了。在秦谢了看来,探子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一旦暴露就等于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人毫无作用,连活着都不配。

这,就是十绝门,就是绝情堂,也是秦谢了所信奉的真理。价值,决定着一切。

王可爱急于立功赎罪,假惺惺提醒秦谢了说:“启禀堂主,此事必定有诈。琅琊的探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许十翼出城之前只带了一匹马一柄剑,其他什么也没有带。那青铜匣子的画像我是见过的,那么大一个物什,要真带在身上不可能发现不了。”

酒家老板附和着道:“副堂主言之有理,他们手里肯定没有那个青铜匣子,一定是想把我们引出去,然后四下埋兵伏击我们。堂主,万不可中计啊!”

昏暗的灯火下,秦谢了那婀娜多姿的美被映衬得更加诱人了。可惜,她手里把玩着的那个骷髅头,却似在警告着世人非礼勿视,要不然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王可爱,”秦谢了的声音也十分诱人,“你的血虱蛊可有解药?”

“没有!”王可爱想都没想便说道:“我的蛊是专门用来杀人的,用不着解药。”

“但这世上却有很多种法子可以解你的血虱蛊。”秦谢了冷冷一笑,看着手中那颗骷髅头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除了堂主你之外,”王可爱很不服气,“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解血虱蛊。”

“是吗?”秦谢了将骷髅头抛得很高,但不时又落到了手中,“汉周城内,现在就一物可解你血虱蛊。”

“这,这怎么可能?”王可爱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忙问:“堂主说的是何物?”

秦谢了也不卖关子了,直言道:“冲角团大首领,闫无信手上的那枚混元珠。”

“这是何物?”王可爱仍旧不相信,觉得一枚珠子怎么可能解掉她精心炼制的血虱蛊,“我从未有所耳闻。”

酒家老板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那是一枚千年老鼋的内丹,传闻有仙神之效。闫无信的修为已是逍遥天象界,听说过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至臻人象界了。能有如今这般造化,全靠着每日吞吐那枚混元珠。”

“嘶!”王可爱忽茅塞顿开道:“堂主,你是想说,许十翼那群人和我们换解药是假,把我们故意引开,然后去抢闫无信手上的混元珠才是真?”

“看来你还不是很笨嘛!”

“哼!”王可爱生气的一扭头,满脸不高兴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就不用你插手了,你还是趁着今夜他们疏于防范,悄悄摸出城赶去幽州吧!至于我,”秦谢了站起身,丢到那颗骷髅头,将铁扇一展,“是时候找闫无信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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