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把我多少钱卖给我的新主人的？”这番话，通门明显是对着格莱斯顿说的。

从镜子中发出的嘶哑声，听起来像是钢锯在坚硬的金属上摩擦，刺耳难听。

格莱斯顿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它，而是对凌业道：“要不这样，我一个铜币也不多收你们的，只要当初我购买通门的同等价值就行。大概，呃，3000个金币。”

“收不收巫金？”凌业没有废话。

“收。”格莱斯顿点头，“巫金或者金币都收。”

凌业指示雷托拿出六块巫金，就在通门眼皮底下，交给了格莱斯顿。

“看清楚了，你现在是我的了。”交易完成后，凌业对通门道。

“当然了，不过我可不会叫你主人。”通门嘿嘿笑道：“我没有主人，但我可以叫你的真名——凌业。”

所有人猛地一震，凌业更是内心骇然，他敢确信，格莱斯特在进入这间屋子后一直没有提自己的名字。

而且，通门在说到自己的名字时，并没有用“名字”这种普通的称呼，而是说的“真名”。

“真名”这种提法，给人的感觉就显得相当怪异。

“你到底是谁？是镜子里的生物，还是本身就是这面镜子？”凌业忍不住问。

通门道：“我的回答可不是免费的。你这是在与我完成第一次交易吗？请确认。”

凌业扭头看了看，见到格莱斯顿正在苦笑摇头。

“通门很诡异，它当初不仅直接说出了我格莱斯顿·拉索克的全名，还讲出了我的爵位，以及当初的总资产。”

凌业转回头，对通门道：“既然你的回答都要收费，我肯定不会问这种无趣的问题。”

“我的身份这种问题会让人很无趣吗？”通门的语气明显带有了怒意，不过转眼就嘿嘿笑了起来，那嘶哑的声音让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们来做第一单生意，怎么样？”

既然将这东西买了过来，凌业肯定要在格莱斯顿的面前，当场试试通门是否像他所描述的那样有用。

“好，没问题。”通门回答，“不过事先可要说清楚，我的交易条件的难度视你所需要的物品而定，简单的物品我可没有，你可以直接找你身旁这位伟大的通货商先生购买。但如果太稀有的物品的话，我可能也没有，嘿嘿嘿……”

凌业点点头，正要说话，通门打断了他：“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易，我给你打个折，只要答出我的一个问题就可以完成交易条件。怎么样？这可是我在格莱斯顿男爵的身上学到的。顺便说一句，这家伙可真精明。”

凌业、卡纳尔和雷托都看向格莱斯顿，后者满脸苦笑，摇着头一言不发。

“说吧，你需要什么物品？”通门问。

凌业清了清喉咙，先是琢磨了一阵，这才一字一句道：“我要一环巫法完整的体系知识，包括一环巫师阶段应该掌握的所有巫法。请问，你有没有？”

通门再次发出刺耳的笑声：“有，当然有。但你的需求明显超出了我的想象，得加题，你必须答对我三个问题，才能完成本次交易条件。”

只是回答问题，一个问题和三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区别。

凌业正要答应下来时，通门又道：“如果你答错一个，我就要吃掉你们中的一个人，你带来的人加上你自己，正好三个。”

“什么？”

凌业一震，看向格莱斯顿。

很明显，卡纳尔和雷托也被吓了一跳。

格莱斯顿耸了耸肩，愧疚的道：“这就是通门的诡异之处，它的交易条件总是很古怪。而且，只要你一旦答应下来，它总能办到。”

凌业不动声色的转过身，轻声对卡纳尔和雷托吩咐：“如果它出的问题有难度的话，我会给你们提示，你俩在得到我的提示后，立刻离开这间屋子。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凌业准备赌一赌，眼前这通门透露出太多的诡异之处，不过却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这使得凌业相信，如果处理得好的话，说不定这道通门会给自己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瞥了一眼格莱斯顿，这老家伙眼睛微眯起来，仿佛没有听见凌业和通门的交易，不过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凌业故意在自己面前完成与通门的第一次交易，他可不想给这位巫师大人造成什么不愉快的体验，只要通门的真实性得到证实，就证明了自己没有骗凌业等人。

虽然格莱斯顿说出这个通门的秘密，有要把这烫手山芋转到凌业手中的想法，但如果凌业在试过一次之后实在不要的话，他也只能再收回来。

仅仅为了一个古怪荒诞的通门，他可不想得罪近在眼前的巫师。

“你所谓的问题，是不是涉及某个专业领域？”基于职业经验，凌业必须事先把问题搞清楚，即使要冒险，也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镜中的嘶哑声音回答：“专业领域？嘿嘿……常识，都只是人们的基本常识。第一次交易就把你问死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嘶哑声音话锋一转，“说实话，我好久没吃东西了，你身后那个皮肤白皙的年轻人不错，可以开始了吗？”

卡纳尔吓的身体抖了一下，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被雷托轻轻拉住，示意他不要有反常举动，一切听从凌业的指示。

“开始吧。”凌业点头。

“听清楚了，有三十匹白马站在红色山丘上，它们先大嚼特嚼，然后用力跺脚，最后伫立不摇。它们是什么？”嘶哑声音不急不慢说道。

“谜语？它说的是谜语？”凌业一愣，在卡纳尔、雷托和格莱斯顿还在思索时，已经想到了答案。

“你说的是……牙齿。”凌业回答。

听见这个答案，格莱斯顿和雷托露出恍然的神色，只有卡纳尔仍然一脸懵逼。

通门发出“咦”的一声，随即笑了起来：“不错，你能说出答案我不怀疑，但没想到回答的这么快。”

成人的牙齿从28颗到32颗不等，这个谜语里将牙齿比喻成30匹白马取的是数量折衷的算法。原本有一定的误导嫌疑，但对凌业却完全没有起到误导作用。

“下面是第二题。”通门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