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东京是个阴天,云层低垂,北风呼啸。
刺骨钻心的冷风中,杜蔚国翘着腿,叼着烟,倚在门框上,压根就没有让高桥凉太进门的意思。
“卫斯理先生,好久不见,你的风采更胜往昔了。”
高桥凉太仿佛丝毫都不以为意,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朗,热情。
杜蔚国挑了挑眉头,呼出烟气,语气痞赖:
“怎么?高桥部长?你这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突然光临寒舍,到底几个意思啊?监视还是问责?”
杜蔚国对高桥凉太没有一丝好印象,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满肚子坏水,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还能转头笑嘻嘻的狠角色。
松岛菜菜子之前重伤被杜蔚国救起,后来却死的不明不白,大概率跟他是脱开不开关系的。
还有上次,最终让杜蔚国决定剿灭陆奥町共济会秘密基地的诱因,那艘所谓的,来自华夏的沉船,估计也是他编造杜撰出来的。
很有可能,是松岛菜菜子知悉了他的秘密,所以才被杀人灭口了。
只不过杜蔚国对菜菜子没啥感情,死了也就死了,他并没有帮她报仇的打算。
面对冷遇,还有杜蔚国的讥讽,高桥凉太这个老银币却依然笑的云淡风轻:
“呵呵,卫斯理先生,你这说得是哪里话?你大驾光临东京,我这个地主,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拜访一下。
至于昨夜鹤政会本部的大火,我已经第一时间就找人处理妥当了,你可以安心。”
“呵,这么辛苦啊?那还真是有劳高桥部长了,您处置的还真是够及时的~”
杜蔚国也笑,只是皮笑肉不笑,眼神冰冷,语气揶揄。
柏青哥这块新鲜出炉,香喷喷的大肥肉,遭人觊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高桥凉太在东瀛的能量,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却始终都是置若罔顾,不闻不问,如今杜蔚国刚来东京,他又屁颠颠的跑过来卖好表功。
其心可诛。
不过,高桥凉太这家伙唾面自干的养气功夫倒是真的练到家了,仿佛压根就没听出了杜蔚国语气当中的戏谑,神色依然平静,面对微笑。
“卫斯理先生,您太客气了,您可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能帮您处理一下后顾之忧,是我的荣幸。”
杜蔚国挑眉,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后顾之忧?高桥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莫非是昨天夜里,鹤政会本部的血案和大火吗?”
还不等高桥凉太回答,杜蔚国就笑呵呵继续说道:
“高桥部长,案发时,我可在飞机上,分身乏术,有绝对不在场的证据,至于凶手,更是与我无关,你大可以抓抓看。”
说实话,一听这话,饶是城府深沉的高桥凉太,眼神都直了,杜蔚国这特么就是明晃晃的耍无赖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反正事情肯定不是我干的,至于只有一墙之隔的真凶,杀人如麻的梅林和苏卡丽,你们内务省要是有本事,那就自己去抓呗。
要知道,抛开瞬移这个最逆天的技能之外,梅林和苏卡丽的身手超绝,本领通天彻地,甚至都不弱与杜蔚国。
他们两个默契无比,一旦联手,连杜蔚国都得避其锋铓,估计就连路过的神仙都得挨个嘴巴子。
还有更恐怖的一点,梅林他们两口子,在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牵绊,一旦发起疯来,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
任何事的意思就是,他们敢杀任何人,也有充分的本事杀掉任何人。
所以,仅凭高桥凉太,想抓他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真惹怒了他们,搞不好还容易被反杀。
高桥凉太终究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只是略微错愕之后,面色就恢复如常,爽朗的哈哈大笑:
“是,是,卫斯理先生,您说的没错,是我口误了。”
杜蔚国撇了撇嘴,有限的耐心基本耗尽,也懒着继续跟他磨牙扯淡,弹碎烟头,语气陡然变冷:
“所以,高桥部长,你现在还有什么事?”
“呃~”
高桥凉太再次语塞,他刚调整好状态想要答话,却又被杜蔚国冷冷的打断了:
“行了,高桥凉太,你也别废话了,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这话非常刺耳,高桥凉太好歹也算是一方大佬,难免脸色一沉,不过他依然没有生气,而是飞快的调整好状态: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以后,之前横滨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卫斯理先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他的语气还挺诚恳的,眼神也非常真挚。
不过杜蔚国却丝毫都没有为之所动,而且眼中还闪烁起危险的光芒,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高桥凉太,所以,你今天是来做说客的,特意过来警告我?”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从今以后,东瀛这边,再也不会有人打柏青哥这门主意,但是杜蔚国这边也得放下屠刀,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
事实上,所有成规模的帮派背后,一定都会站着某位大佬,或者压根就是某个大佬的白手套。
像鹤政会这种顶尖的大社团,背后更有可能直接是朝堂大佬亲自背。
这个老银币,估计是被梅林展现出的狠戾手段惊住了,又知道柏青哥的幕后老板是煞神杜蔚国。
这才把高桥凉太推出来斡旋,只是这居高临下的倨傲姿态,让杜蔚国无法接受。
丫的,这群岛国上的野猴子,还真是一贯的狂妄自大,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