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到凤华宫的时候,魏王墨安的母亲严妃和蜀王墨平的母亲季妃正同周皇后说今天的庆功宴。
“听老三说,京里四品以上的全来了,这种盛况臣妾还是在万岁登基的时候见过。”季妃圆圆的脸,因为保养得当又没心事,显得特别年轻。
严妃瘦弱一些,也是个美人,她拿着帕子压了压嘴角,笑道:“那是你没见高祖在的时候,每每胜仗都是这种场景。记得那时臣妾与姐姐留在宫里陪太后打赏宫里人,连送泔水的内侍都有份儿!”
季妃撇了撇嘴,捏紧了帕子。
不就是在王府的时候就伺候万岁了?有什么了不起!
严家又没有从龙之功,整天显摆自己来的早,除了说明老还能说明什么。
“严姐姐宫里老人了,自然见多识广,是妹妹浅薄了。”季妃拧着帕子回了一句。
严妃脸色一凝,忍下了心里的气不同季妃一般见识。
儿子不好好做王爷,非要争京城第一纨绔,能有什么出息!
周皇后笑着看两人你来我往的几句,才笑着打断:“你们两个多大的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似的,也亏了万岁终日忙于政务,若是来场选秀,你们还不得酸死?”
严妃和季妃均笑起来,又将话题转向了最近宫里流行的宫花样式上。
院子里六岁的四皇子蹦蹦跳跳的追着几只萤火虫,一大群宫女内侍跟在后面跑,很是热闹。
乐康在宫门口怔怔看了一会,当年她也是这般无忧无虑,众星捧月。
再大些,就憧憬着将来尚个清俊温雅的驸马,你作诗来她画眉,欢喜和乐的过这一辈子。
谁知道一见温郎误终身,再见温郎终身误,最后竟许了那么一个畜生!
乐康捂着胸口,半个身子靠在贺嬷嬷身上,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引她们过来的琉璃看了看,笑着行了一礼:“殿下,奴婢先进去禀报。”
乐康挥挥手,眼睛却一直艳慕的看着笑的干净纯粹的四皇子。
越看越刺眼,现在笑的这么开心还不是皇后手里一颗棋子,能不能长大还是个问题!
贺嬷嬷紧张的看着乐康的表情从艳慕到狰狞,有些心惊,悄悄推了她一下:“殿下,这里是凤华宫。”
乐康眸子转了转,终于扭过脸去瞧院子里那颗石榴树。
又没子嗣,种什么石榴!
乐康觉着自己病了,看什么都不对劲,好在这时候周皇后将她唤了进去。
乐康进殿对着周皇后、严妃和季妃见了礼后,便红着眼睛盯着脚下猩红的地毯不说话。
公主府的事,还是建元帝派了人来悄悄给周皇后说的,这会看见乐康的模样,周皇后心里冷冷一笑。
她端起盖碗茶,轻轻吹了口热气,严妃和季妃立刻站起身,笑着告辞。
临走,严妃还捏了把乐康:“瞧眼睛红的,赶紧冷水敷一敷。”
乐康强挤出一个笑后,继续垂头不说话。
严妃眼睛转了转,没再说什么,几步走出了大殿。
“是不是乐康又同驸马吵架了?”季妃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候在凤华宫的门口,悄声问严妃。
乐康和李显的事,当时可是闹的沸沸扬扬,她儿子墨平还悄悄带着人把李显小揍了一顿。
严妃笑了笑,斜眼瞄了她一眼后上了坐撵才说:“妹妹不如去问问老三,这京里但凡有什么八卦消息,他不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