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竞率军抵达北关后,边关战火很快再次被点。祈州边境愈发战火纷飞,狼烟遍地。
而其他各地的老百姓们,依旧过着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安稳日子,似乎丝毫没有受边关的战事所影响。
自上元节起,京都的大雪便是一连下了几日也不见停。都说瑞雪兆丰年,这雪下得越大越久,似乎越是个好兆头。
这日午后,两支训练有素的黄金侍卫队从皇宫整齐而出,一路行到了京都城中的将军府处。
队伍停在了将军府的大门口,即便是摆在气派的将军府前,这阵势也是不容小觑。司马老将军和叶秀影得了消息后,很快出来迎接,领头的公公果然是带了圣旨而来,说这些可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特地从宫里头派来的一等侍卫。
司马将军如今出征在外,替圣上抵御外敌,可谓是劳苦功高。而北战军队中司马家的兵将更是占了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圣上担心将军府内如今人手骤减,再加上听闻将军夫人的肚子里还有个未出世的小侯爷,府中的安危之事更是怠慢不得。于是便有心派了自己的侍卫队到将军府上,加重对其的保护。
能有幸得皇上的贴身侍卫队保护,可见圣上对将军府的“重视”。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人,自然是要依旨留在了将军府中。
司马成和叶秀影闻言领了旨谢了恩,可两人这心中,却是明白的很。
自高询一事后,皇上对司马家便心存芥蒂。当日如若不是其他群臣力荐,朝中也无其他更多可与之匹敌的大将,皇上恐怕无论也不会将主帅之位交予司马竞。
如今司马竞虽人远在边关,手中却握有兵权,此时皇上派来将军府上的这些侍卫,说是保护,恐怕更多的,不过是监视与威胁罢了。
念及此,叶秀影心内更是叹息。她跟随高询北战四年,也算是对边境境况有几分了解。如今北关这战事起的实为突然,其中必有些蹊跷,若不是自己已怀有身孕,便是如何也要与司马竞上前线一同作战。而不是同现在一般被困在将军府内,束手无策。
而此时此刻北关已是硝烟弥漫,边境动荡不安。殿下,你究竟是在哪里?
想知道这个答案的,恐怕也不只叶秀影一人了。
战起后不久,边关便传来了消息。
听闻匈奴汗国此次进攻同样是率领大军,气势汹汹,似乎是早有准备而来。两方首战,即便是司马将军率领全军,排兵布阵多日,却依旧微败于对方。
朝中众人得知战况,皆是忧心忡忡。这首战便败,恐怕是会影响我方军队的士气,据说匈奴此次更是带领大量兵马,即便是有司马将军率领的这十五万大军,人数上与之相较也略输一筹。看来此次这北关之战,怕是也不那么容易了。
也有不少大臣觉得不该以此而判,打仗一事本就有几分运气所在。司马将军不是神将,自然也无法做到战无不胜。好在得了消息,首败虽败,却未损失大多兵马,众人便是提着心,接着盼下一战的好消息。
三日后的夜里,却同样有一份北边而来的密报,未经军机处,直接送入了圣上的御房。
这密报似是悄无声息地流入宫中,又消失地无声无息,直到北关战事的第二次战况抵达京都。
皇宫,军机处。
高彦看了边关加急送来的信件后,直接便将手上的东西甩在了地上。
“一月之内,连败两战。”
高彦冷着眼扫视站在下面的几位军机大臣,讽刺道:
“各位大人先前不是都口口声声说司马将军身经百战,颇有作战经验吗?如今给朕送来的这一份份东西,这就是经验?”
大臣们一听,谁也不敢再言语。众人心中皆是清楚,照目前这情况,若再败一仗,匈奴大军恐怕便是要轻而易举地占领祈州城了!
便是他们自己也想不明白,司马将军本应是元国最善战之人,如今究竟是差了什么,为何一开战,便接连败了两仗。
高彦看众人皆是缩着脑袋不吱声,冷哼一声,又道:
“朕先前已经下旨,让那司马竞即刻便黜职回京。这军队,不必再由他率领了!”
听闻此话,底下的群臣却立刻纷纷炸开了锅。
“什么?”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皇上,边关战事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时让主帅弃军回京,恐怕是对我方愈发地不利啊!微臣以为此事千万不可如此草率。”
大臣们闻言纷纷反对,高彦背着手听着众人的意见,脸色愈发难看,心中怒火更甚。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时,殿内却再次急急进了一人。
“皇上,边关急来的信件。”
高彦看了一眼,道:“念。”
身旁的公公闻言,拆开手中的信当众读完了起来。此信应当是司马竞所写,信中言辞恳切,诉自己以战事为重,详尽所列几日情况,且表明下场率军必胜一战的决心。末了,公公最后却帮忙补上了一句大意:
“司马将军的意思,是拒交兵权。”
大臣们听完那最后一句话,只觉得身上也顿时冒出一阵冷汗。
“哼,诸位大人瞧瞧,这司马竞公然抗旨,是还将朕看在眼里吗?”
高彦听完信中的内容,眯着眼,怒道:
“如今这大元究竟谁是皇上?!拒交兵权?朕看,他是等不及想反了朕了!”
众官员纷纷低着头听着,此刻便连反对也不再敢反对。
高彦见状,也不再愿与他们费口舌。冷着脸,偏头对着一旁的公公一字一顿道:
“再去拟一份旨,告诉司马竞。若是再不弃兵回京,朕便将他,将他整个司马家都定为元国逆谋的反贼!”
“喳。”
身边的公公闻言,应声领命。
几日后,仍在边关率军应战的司马将军再一次收到圣旨。得信中皇令所迫,最终不得不弃其手下十多万兵将,独自返京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