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滴在了许易儒的胳膊上，宋祁下意识抬手要帮他擦去，却看见自己手上沾满了污渍，有些局促地把手藏起来，许易儒看见他的动作：“流鼻血了？”从口袋里拿出纸递给他。

洁白的纸上沾上手上的污渍和鲜红的血液有些刺眼。

医务室。

校医看到宋祁脸上的伤还是稍微有一点惊讶的，虽然这种事情在这所学校经常发生，但是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下这么狠的手，宋祁身上的伤主要都是重物击打，以及旧伤没有及时养好又添新伤，许易儒帮他取了药，在纸条上写好注意事项，放在病床的桌上。

“你休息一下吧，他们不会来的。”许易儒看着他脸上贴着的纱布，下意识说，“宋晔和你到底多大仇。”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仇？能有多大仇，不过看他不爽，把他当作外来的野种，宋夫人大概是鼓励宋晔这样做的，只有给他下马威，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否则日后争夺家产，就是一大祸害。

宋祁除了那句“谢谢”之后，再未开口，只是一直偷摸盯着他的脸看，他想，这人长得真好看，竟然会伸手帮他。

“你在看什么呢？”许易儒勾了勾嘴角，“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嗯——没事也行。”

宋祁沉默半晌：“你......易儒哥，他不会找你麻烦吧。”模仿宋晔叫了一声哥。

许易儒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没事，好歹他也叫我一声哥，这个事太应该也不会在外面说。”

医务室的窗帘在日光下随风飘动，宋祁内心也是五味杂陈，抬头看向天花板，一只蝴蝶独自停留。

后来的日子里，宋晔偶尔还是会找宋祁麻烦，只不过碍于许易儒的面子，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举动，宋祁会趁着许易儒空闲的时候找他，说是找他不如说是当他的跟班，寸步不离的跟着，有时许易儒有些烦了，就会让他先回去，他也只是停在原地，等人走远了两步，又保持着一定距离跟上去，后来许易儒明白了，宋祁大概是太没安全感又没什么朋友，只能跟在自己身后。

某日，许易儒认真找宋祁聊聊，两人约定好每周见面时间地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许父给儿子准备的公寓里，那段日子在许易儒的记忆里已经有些淡忘，但是小屁孩跟在身后叫“易儒哥”的亲昵，确是清楚深刻。他不知道，那段日子在宋祁的印象里大概是人生前十几年里最开心最难忘的，以至于他似乎对许易儒产生了一些隐秘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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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寒设想过作为私生子出现在宋家会遭受怎样的待遇，但是以他社会主义新时代青年价值观上看，总不会发生太过分的事情，直到听到许易儒讲述起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和宋祁回忆中学时代对他来说该有多无奈与痛苦。

可——明知宋祁是喜欢许易儒的，他和宋祁走不长久，不过是被一纸契约困住的两人，怎么答应许易儒照顾好他呢？

林予寒点了点头：“我都明白，易儒哥。”他还想说，要是许易儒现在愿意和宋祁在一起，自己一定祝福他们，然后走人，“哒哒”宋祁从楼上走下来，两人立刻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