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陛下这几日天天赏这个赏那个，就是等着皇后娘娘给个台阶呢！娘娘您要是在等下去，万一别宫的人抢先一步……”

言臻听宫女这么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虽然入后宫时，已经做好和别人分享陛下的准备，但听着宫女直白如此开口，言臻心里突然涌上几分悲伤。

以色侍人？

言臻抬眸看着面前金碧辉煌，了无生气的宫殿，眸底掀起几分迷茫。

往后自己就要在宫里度过一生了吗？

他是男子，不可能有孩子的。

陛下，会喜欢他多久？

言臻一想到古来后宫嫔妃的下场，心里涌出几分迟疑。

那自己要离开陛下吗？

言臻一想到那个念头，胸口闷极了。

不，他不想离开陛下，那他……

言臻看着手边都是自己爱吃的糕点，抬眸看着陛下这几日赏赐过来的各种东西，眸底掀起几分坚定“和王公公打声招呼，我今晚去汤池。”

“奴婢遵命，王公公这几日送东西过来，总和奴婢说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一定要告诉他，他一定照办！”宫女看向皇后娘娘精致的容貌，继续开口“王公公可是陛下身边总管太监！最会揣摩圣心的，由此可见，娘娘在陛下心里极有分量。”

“娘娘前几日胃口不佳，陛下不是听到就让御膳房送餐过来了吗？娘娘放宽心！您一哄，陛下肯定会消气！”

“感觉差不多了。”路野入汤池的瞬间感觉到身体反噬恢复的差不多，被雾气染上水意的眸底掀起几分灼热。

十十察觉到宿主的意图【所以您接下来要去找主神大人？】

路野指尖夹住一片花瓣，嗓音揉着几分无奈“再给他一个月，都不一定想到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言臻，就是那样的，从不在乎自己。

只要言臻计划中，有一丝概率让自己受伤，他就不会告诉自己，只会先斩后奏改变计划，让他自己承受这一切。

当初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言臻看着所有人候在汤池外面，眉间微蹙“里面没有人伺候？”

王公公低头开口“是，陛下一向不喜欢人伺候。”

言臻指尖勾下手腕上的链子，平静点头“嗯，我一人进去就好。”

汤池里，雾气朦胧，散着十足湿热气息。

言臻踏入里面，看着陛下在雾里若隐若现的身影，清冷脸庞染上几分艳色。

汤池周围极浅，让路野能在汤池边缘靠着，要是有宫女在此，就会跪坐在路野身后，按摩。

言臻轻轻走到路野身后，他看着陛下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背部，指尖微动，抬手轻轻给陛下按着肩。

言臻垂眸专注按摩时，并未发现路野在他踏入汤池的瞬间，眉梢一扬。

路野身材极好，线条流畅，言臻按摩下去时，都能感觉到陛下肌肤下满是力量。

也不知道是因为汤池过热，还是什么，言臻只觉得脸上温度越来越高。

言臻想到什么，垂落的睫羽越发颤抖，一身轻盈的纱衣又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柔软。

路野感觉到言臻指尖在自己肌肤上轻柔按摩着，享受会，眸底仿如火焰撩过一般，他抬手覆盖住言臻的手，嗓音暗哑“皇后这是想明白了？”

言臻没想到陛下一直都知道是自己，他回想起王公公刚刚说过的话，心里溢出几分欢喜和心虚“陛下……”

路野扣住言臻手，微微用力，把人拉到汤池里面。

“哗啦——”

“陛下！”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言臻慌张地抱住面前人。

路野毫不在意言臻压住自己，他抬头看着言臻身上轻盈的纱衣，手臂托住言臻整个人，贴近言臻“皇后，这身？”

言臻纱衣被汤池水瞬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他感觉到陛下满是力量的手臂紧紧贴着自己，脸上瞬间染上桃红色，一双清冷凤眼被汤池热气染着水意潋滟，一眼就能勾人心魄。

路野看着言臻青丝上只戴着自己送给言臻的发簪，抬手把发簪抽掉，让言臻一头青丝落入汤池里“皇后，还未没告诉我，自己哪里做错了？”

“陛下……”言臻一想到宫女说过的话，勾住陛下脖颈，嫣红的脸颊轻轻扬起“没想清楚，想先哄下……陛下。”

“哦？”路野盯着面前言臻，眸色暗沉“言臻要怎么哄我？”

言臻只觉得汤池的热气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住，让他有些窒息，他听着陛下的话，睫羽颤抖得厉害，仰头贴近陛下染着几分水意的唇，齿间溢出几分哽咽“用……言臻……可以吗？”

路野要是细听甚至能在言臻嗓音里听出几分不自信。

回京路上数次拒绝已经让言臻彻底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