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唐一行便来到了玻璃工坊,阿方索和严训楚看到工坊院子里有许多木箱子,在询问过李唐后,工坊的伙计打开了几个让阿方索查看,里面都是玻璃酒具和茶具,此外还有一些新品玻璃杯子。
阿方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精美玻璃器皿,此时眼睛都已经冒光,一旁的严训楚更是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什么工坊啊,分明就是聚宝盆!
阿方索心中暗道:“这么高品质的玻璃如果运回葡萄牙去,肯定可以卖上天价!只可惜我没有船队,单独一艘海船运货回去成本太高了,唉!”
而严训楚则想着:“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一定要跟阿方索提一提佣金上调的事情。只要这笔生意昨晚,这小子肯定要发大财的!”
随后阿方索期盼的向李唐询问:“县太爷,这些酒具和茶具、杯子都是什么价格?”
李唐随即将主事孙明华找来:“下订单的事情,你直接与工坊主事商议吧,本县就不过问了。”
孙明华笑呵呵的打量着阿方索,说道:“在下就是工坊主事,具体的价格嘛,请看,这是具体的价格清单。”
阿方索接过清单详看,只见上面清楚的列举了各种玻璃制品的价格:普通的酒具、茶具价格都是二十两一套,精品的则要五十两,另外还有各种器型的玻璃杯子,这些都是玻璃工坊的“新产品”,基本上是十二两银子一个。
阿方索看完急忙问道:“有玻璃镜子吗?”
这些玻璃酒具、茶具和杯子虽然非常精美,可以卖不少钱,但是真正值钱的还是玻璃镜子,最好是全身镜。不管是在大明还是在欧洲各国,一面精美的全身玻璃镜都可以卖到天价!
孙明华说道:“目前工坊出产的货物已经供不应求了,所以暂时没有生产玻璃镜子的计划。不过在下已经收到太爷的命令,等到工坊扩建之后,人手和产量增加了,自然会开始出产玻璃镜子,到时候还请这位掌柜多多照顾我们工坊的生意。”
“好!”
虽然这次没有买到玻璃镜子,但是阿方索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急忙说道:“我定下普通酒具和茶具各五十套,另外再要两百个玻璃杯!”
说完,一旁的严训楚已经汗流浃背,这么几单下来,想必阿方索已经压上全部家底了,甚至都有所不足,接下来万一销售不畅,就要全盘皆输了,那自己这个牙人的雇佣费用也就泡汤了。
“是不是少要一些?”
严训楚好心提醒着,可是此时阿方索已经孤注一掷,要不是自己财力不足,那些酒具和茶具肯定都要精品的,现在也只能先定下普通的酒具和茶具。
好在阿方索看了样品,即便是普通的酒具、茶具,也比广州、濠境澳市面上的玻璃制品强了不少,运回去肯定不愁买家。
“这并不多,只恨我手里的本钱太少了!”
李唐见状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旁边的灯具工坊还去看吗?不如就到这里吧,咱们来日方长如何?”
阿方索则坚定的说道:“去!”
片刻之后,众人来到灯具工坊,孙明华继续给阿方索介绍着工坊出产的各种灯具,并且附上了灯具的报价。
“一个玻璃灯具要五两银子!”
严训楚惊愕的说道:“谁会买啊,抢钱啊!”
孙明华笑着说道:“价格的确不低,不过我们出产的灯具都是用了精铁和玻璃的,整体华丽精美,而且发出的光亮更足,也不惧风吹雨滴,方便得很,更能凸显身份地位。所以说买家还是大有人在的,即便是富户很少的琼州府,工坊每月都可以卖出不少的。”
阿方索则很直接的说道:“这样的玻璃灯具我要两百盏!”
“好,货单这就拿来。”
当天傍晚时分,李唐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县衙,在二堂内,阿方索、严训楚正坐在一旁,两个商船上的算手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核算几个订单的货款数额。
另外税课局的两个算手也是一旁核算,屋内满是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虽然各种货物的数量和价格都并不繁杂,但是因为阿方索支付的钱财种类很繁杂,铜钱,各种成色的碎银子、银锭,甚至还有欧洲的银币和金币,这就涉及到折算的问题,还有火耗的问题,所以必须要在交割货款之前核算清楚。
片刻之后,几个算手都停下手,各自将数额写在纸上报给李唐。阿方索的算手和税课局的算手得出的数字基本上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