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对着时茜说道:“哥希望茜儿能恢复身份,有了郡主之尊,就无人再敢轻视妹妹,妹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国公府,还可以给父亲及先祖们上香祭拜烧纸了。”
时茜点头称是,李戈让萧陆照燕王说的办,时茜对自己用了无颜符箓然后回到清欢院自己居住的屋中,蓝玉见到时茜,便帮着时茜穿上与自己一样的衣裳,扎一样的发式,时茜对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蓝玉忍禁不住轻笑。
时茜拉着蓝玉的手,来到中堂,前边已经站满人,时茜与蓝玉就在后面站好,萧陆看到蓝玉,猜测与蓝玉一起的人是时茜,便往那人看去,时茜感受到萧陆的视线,抬头与萧陆对视并点了一下头。萧陆收回视线,对燕王行了一个礼说:“燕王,府里的女子都在这里了。”
燕王放下茶杯,起身看着眼前女子们说:“都抬起头来。”站着的女子们依言抬起头正视前方。燕王在心里赞叹这萧家真会调教人,自己容貌出色,女子不管老少看到自己的容貌都会挪不开眼睛露出痴迷的神情,可这些国公府的女子个个都目不斜视,神色如常。
燕王想到玄灵方才说的话,若真的萧茜确实藏在国公府,那真实的容貌有可能被隐藏起来了,不然郡主与奶奶定能认出来。燕王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郡主、归尘等人,于是对萧陆说道:“萧管家,本王命你把国公府里的女子都叫来,你都叫来了?”萧陆说道:“王爷有命,萧陆岂敢不从。国公府里的女子确实都在这里了,就是厨房里烧火的丫头婆子及各处洒扫的婆子那都叫来了。”
燕王冷声说道:“西贝郡主及郡主身边伺候的人也在此了吗?嗯、、、”
萧陆听了忙说:“方才镇国公言明西贝郡主不是萧家血脉,那就不算是国公府的人,且郡主知自己非萧家血脉,不相信萧某因此身边只留南星与归尘伺候,南星、归尘是圣上赐给西贝郡主的,是郡主的人,自然也不是国公府的人,因此萧陆没有着人通知西贝郡主。”
西贝郡主不是萧家国公府的人,圣旨是给萧家国公府的,萧陆不通知西贝郡主是合乎规矩的,一点错都没有。燕王听了也不好说什么,这时空中传来一个的声音:“都快申时了,这吉时还未到吗?怎么还不宣旨呢?”燕王、徐福等人抬头看,方才走了的镇国公与阴兵此时又都出现在国公府上空,燕王的眼皮跳了跳,这镇国公和阴兵还没走,不宜多生事端,燕王与萧陆说:“萧管家,摆香案,再把你家大小姐请出来接旨吧。”
萧陆故作惊讶的回话:“燕王,莫是在与萧陆说笑,这大小姐现在哪里?是何容貌?萧陆都不知晓,这要如何请呀?”
燕王笑着说:“萧管家不知你家大小姐在何处,那就问问镇国公,镇国公定知晓你家大小姐现身在何处。”
空中传来镇国公的声音说:“燕王不必让人来问了,老夫耳聪目明听到了。萧家如今只剩这一点血脉了,又是个女子不成气候了。这圣旨燕王还是带回宫去,交还圣上吧。
玄灵陪的药费,老夫在阴间用不上,都留给她傍身吧。有了这银子,她在外头隐姓埋名做个富贵闲人就很好,这国公府大小姐、郡主的身份不要也罢,国公府就散了吧。”
燕王与徐福大声说不可,徐福心里暗道镇国公又开始犯浑撂挑子了,徐福与燕王悄悄说:“燕王方才可有问过玄灵道长,玄灵道长可知国公府的大小姐现在何处?”
燕王与徐福说道:“这镇国公去而复返,说明他孙女此时必在国公府。”
徐福听了说:“这大小姐一直住在胧月庵,除了贴身照顾她的奶娘,谁都没见过她的容貌、、、”徐福转身吩咐小太监把萧陆叫过来,小太监找到正在安排人摆香案的萧陆传了徐福的话,萧陆嘱咐了仆人几句,就跟着小太监来到徐福与燕王跟前,徐福见到萧陆,便让萧陆派人去把奶娘叫来。
萧陆道:“方才镇国公说穿了西贝郡主的身份,奶娘见事情败露,害怕镇国公处罚她,便咬舌自裁了。”
燕王与徐福听了萧陆的话,都不自觉的抬头看空中的镇国公,镇国公见状说:“都看着老夫做什么?奶娘这恶奴着实可恶,欺辱我亲孙女,让自己的女儿冒名顶替。老夫岂会让她死这么痛快,老夫会让她活着接受惩罚。”
燕王在心里说你是不想让奶娘出来认人,或许西贝郡主也认得萧茜。于是燕王让萧陆派人把西贝郡主请来。过了快半个小时,西贝郡主筱苒才在南星与归尘的搀扶下现身人前。
筱苒看到徐福与燕王立即哭的梨花带雨,筱苒本想告状可看到徐福用眼睛示意自己往上看,徐福见到筱苒的样子猜筱苒或打算告状,徐福不想惹怒镇国公,只好给筱苒示意。筱苒稍稍抬头看,看到空中悬浮的铠甲,镇国公与阴兵还在,看来自己什么都不能说,不然没有好果子吃。筱苒跪下行礼带着哭腔喊了声燕王、徐公公后,便掩面抽泣,一副委屈万分又口不能言的样子。
空中传来怒斥声:“你与奶娘犯下如此罪行,还有脸哭。”筱苒停下哭泣说道:“镇国公明鉴,莫要冤枉无辜。自小奶娘便与小女子说吾乃萧家女,吾父是英国公萧显宗吾母是前阁老幺女梅星箩,小女子实在不知自己不是萧家女。
奶娘骗的我好苦啊!你如今一死倒是一了百了了,却把我害惨了,你倒不如把我勒死,还能还我清白,也比留着我性命让人污蔑的强。呜呜~”
在天上人间的李戈忍不了喊道:“萧陆,你没听到西贝郡主的话吗?派人去找条绳子,送西贝郡主一程。”
筱苒吓得立即愣住了,忘了哭及表演,还打了一个隔,筱苒心想这镇国公说的萧陆不会当真吧,可几秒后筱苒听到萧陆说:“是是是,老仆年纪大了,反应不过来,西贝郡主莫怪,老仆这就命人去取绳子,再找个手劲大的,保证能一下就把人勒死,不会让西贝郡主久等。”说完萧陆就喊人,筱苒气得直打嗝。
筱苒见燕王与徐福并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意思,只好装晕。只是筱苒打嗝没止住,这晕着还不住打嗝的样子就有些搞笑了。徐福不屑的看了一眼,西贝郡主装晕太蠢了,镇国公不吃这一套,也不会上当,只是圣上并未想要西贝郡主的性命,自己还是要帮衬一下,劝上几句。
于是徐福向空中的镇国公说:“镇国公,西贝郡主是圣上亲封上了玉册的,是皇室中人不能随意处置。”镇国公冷哼了一声,唤萧陆把找绳子的人叫回来。装晕的筱苒松了口气,自己的小命又保住了。
燕王令萧陆把府医找来把西贝郡主救醒。筱苒不敢等萧陆把府医找来给自己救治,这国公府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对她及奶娘都恨之入骨,府医过来定会当众拆她是装晕,于是筱苒发出一声轻叹后,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接着自问自答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晕了吗?然后站起身向燕王、徐福请罪,却故意无视镇国公。
燕王不耐烦的打断筱苒的表演,命筱苒去认人,筱苒不敢太快应下,怕镇国公鬼魂发怒收拾自己,于是又演了起来,装作不知燕王让自己去认谁向燕王请教,等到燕王说出让自己去辨认国公府真的大小姐时,又哭哭啼啼说自己被奶娘欺骗蒙在鼓里,怎会知道谁是大小姐,又怎会认得大小姐。
筱苒还想接着表白,却在不经意间看到燕王眼中的不耐和阴沉的脸色,眼角扫过燕王身边的徐福,徐福的脸色也不太好。徐福暗骂西贝郡主这蠢货的表演该适可而止,否则一会若再次触怒镇国公,自己再不帮衬为其说话了。在这里的人和鬼都很清楚奶娘用她冒名顶替及她是假的这些事情西贝郡主都是知情的,还演什么呀!
筱苒见燕王徐福都不耐烦了,不敢再啰嗦,说奶娘在胧月庵时常把一个女子锁箱笼柜中,莫非那个就是燕王与徐福要自己认的人,可奶娘说那个女子是她的女儿是个傻子,不但不会说话,还拉在箱笼里,把自己弄的脏兮兮臭烘烘的。
筱苒把这些说出来后,心中暗自得意,就算她萧茜恢复身份又如何,她萧茜在胧月庵时在拉满污物的箱笼里待着的事传出去。她萧茜和国公府就会脸面尽失。
筱苒正得意的时候,从空中射来一支箭羽穿透筱苒的脚踝,筱苒跌坐地上,抱着脚疼的尖叫,这时又一支箭羽冲着她的脑袋而来,筱苒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呆愣在原地忘却了尖叫,死亡的恐惧让筱苒身体不受控制的尿在当场,在所有人都以为西贝郡主要血溅当场时,箭羽射在筱苒的发髻上,强大的冲击力带倒筱苒箭头没入地面,箭羽还留在筱苒的发髻里。
空中传来怒吼:“就是把奶娘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奶娘虽死但她的女儿还活着,母债女偿,西贝郡主我定不会放过你的,当年奶娘怎么欺辱我萧家女,我就怎么收拾你,啊啊啊”
筱苒怕了大喊:“爷爷,我才是你的亲孙女,你不要被包藏祸心的人骗了,他们是想谋夺国公府萧家的东西,故意说我是假的,是奶娘之女,再把奶娘杀了,来个死无对证,让爷爷你信以为真,亲手杀了我,就此断了萧家血脉,爷爷你千万不能上当呀。”
筱苒想着萧茜的长相没人知道,萧茜身上也没有任何有用能证明自己与国公府有关的物件,也没有人证能证明她在胧月庵住过,奶娘从没让萧茜离开过厢房。只要自己咬死了自己就是萧茜就行。
燕王、徐福眼中都闪过算计,决定装疯卖傻装聋作哑,若西贝郡主真能忽悠住镇国公萧远山,那他们拿捏住西贝郡主的把柄就能利用西贝郡主控制镇国公萧远山。因此徐福说道:“西贝郡主说的也不无道理。镇国公若无凭据,切勿错信他人之言,伤了郡主,日后真相大白,就悔之晚矣了。”
镇国公冷声说道:“你等之流以为吾儿萧显宗死了,奶娘死了,就死无对证了。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天下都知道,我萧家有一件绝世珍宝,就是画圣司马懿的封笔之作功武治中的武治,功这幅画就在御房里,去过御房的人都见过吧,武治这幅画就没几个人见过了。
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萧陆把武治那副画请出来吧。”萧陆应了是,就快速离去,不一会萧陆就拿着一个金丝楠木长方形盒子回来了,萧陆打开盒子上的锁,取出用布袋套着的卷轴,把一双手套递给一个小厮,自己也戴上手套,手套是李戈按时茜给自己用过的手套样式命人用布缝制的。
一切准备就绪,萧陆与小厮缓缓展开画卷,对着阳光画卷里显现武治两个字,这是画圣司马懿为功武治两幅画定制的防伪标识,到如今无人能仿制,因此这幅画真伪毋庸置疑。
燕王、徐福看到武治画的是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将军的容貌很是出色,看着与镇国公萧远山有些相像,特别是眼睛。燕王、徐福顿时意识到画中的少年将军很可能是越王萧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