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扭头一看,一个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睛亮得跟灯炮似的。 男性看到美女,眼中一亮,这很正常。 但此人看向关琳琳的眼神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倒像是捕食者发现了猎物。 关琳琳也寻声望去,刚开始还一脸茫然,似乎不认识对方,但看了片刻后忽然拉下了脸,口中蹦出两个字。 “晦气!” 尽管林毅没问,她还是主动解释起来。 “昨天我和父亲在一家餐厅吃饭,正好这人也在。” “我爸刚去了洗手间,他就跑来搭讪,说些有的没的,反正挺讨厌的一人。” “听我爸叫我琳琳,他也一口一个‘琳琳小姐’地叫,切!” 林毅听完也没说什么,一笑置之。 此时,那年轻人在几个随从人员的保护下,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 林毅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年轻人个头不算高,但长得还不错,尤其在一身合体的西装加持下,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 他西装衣领上还别着一枚金色的樱花徽章,不知道代表的是樱花国,还是樱花会。 那年轻人一过来,视线就牢牢锁定在关琳琳脸上,看都没看林毅一眼。 “琳琳小姐,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缘分,反正我现在是信了。” “你看,这么大一个樱花国,上亿的人口,偏偏咱们又见面了。” 关琳琳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一开口半点都没客气。 “我昨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是龙国人!” “你现在立马转身,哪凉快哪呆着去!” 此话一出,四周的樱花人齐刷刷一片看了过来,很多人都面露不悦之色。 那年轻人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 “那又怎么样?缘分这种事可不分国界种族。” “要是两个人注定在一起,就算是世仇,上天也会安排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相遇。” 这两句话给林毅听得暗呼“好家伙”。 他十来岁就被师父忽悠上了青云山,二十出头才下来,很少和女孩子相处。 主动搭讪这种事,打死他都干不出来,更不用说跟女孩子说这种话了。 关琳琳则直接冷笑出声。 “你有没有想过,连续两次遇到我,这可能不是缘分,而是你噩梦的开始!” 林毅一听就知道,要是对方再不识趣,她宗师境巅峰强者的威压就要爆发了。 可那年轻人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噩梦?” “如果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噩梦,那我宁愿永远沉睡在这个噩梦里。” 关琳琳顿时无语了…… 林毅也实在绷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一笑,那年轻人当即拿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挑衅的色彩,随即又朝关琳琳靠近了小半步。 “昨天时间太仓促,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 “我叫板垣幸之助,是‘板垣株式会社’的副社长,也就是你们说的副总裁。” 说到这里他潇洒地一抬手,指向了西京塔。 “看到那些预祝宫崎阁下旗开得胜的条幅了吗?第一幅就是我们会社的。” “因为我们家的企业是樱花会的会员单位,我父亲更是宫崎阁下多年的至交。” 关琳琳一听完就眯起了双眼,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 “这么说来,你是樱花会的人?” 板垣幸之助显然没察觉到她的敌意,还满脸自豪地点了点头。 “没错,我刚出生,我父亲就替我注册了樱花会的终身会员。” “从我懂事起,我就为自己是樱花会的一员而骄傲!” “而且,我还是‘樱花会青年军’的成员,多次受到宫崎阁下的接见!” 林毅注意到,他说这番话时语气激昂,神情振奋,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骄傲自豪。 关琳琳一听对方居然还是樱花会的第二代,当即将内力运转起来。 “那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 “我今天来,就是要看你口中的‘宫崎阁下’是怎么败在我们龙国武者手下的!” 这话一出来,不但让板垣幸之助板起了脸,还引发了众怒! 四周的樱花人之前听到她自称龙国人时就已经不爽
了,现在更是怒目而视,纷纷开怼。 “你做梦去吧!樱花会三位高层联手出战,你们那个龙国武者休想活着离开西京塔!” “岂止?别说活着离开,哪怕让他全尸离开都算我们输!” “没错!那个龙国暴徒杀害了我们西京特战军团整整五千人!绝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松!” “小萝莉,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等会儿结果出来了你可别哭!” “哼,她哭也只能在外头哭。我们樱花人都进不去了,更何况她一个龙国人?” 听他们颠倒黑白,唱衰林毅,关琳琳勃然大怒,宗师威压眼看就要爆发。 林毅制止了她,淡然道:“何必跟这些杂鱼计较?有失身份。” 说完又冷眼看向了板垣幸之助。 “这位小姐已经明确表达了拒绝,你可以离开了。” 板垣幸之助不屑地一笑,把他从头看到脚,越看嘴角撇得越弯。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林毅还没来得及回应呢,关琳琳忽然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是我的男朋友!” “你才没有说话的份!” 林毅登时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如常。 板垣幸之助脸上有些挂不住,连看向关琳琳的眼神里都闪过一抹怒意。 不过他马上就将目光转向了林毅身上的衣服,嘴角又挂上了一丝鄙夷的笑意。 “你这个男朋友比你识相啊,还穿我们的和服来观战,生怕被人认出来是龙国人。” “不过,他是不是买不起正版的和服?怎么穿了一件山寨版的?” “要是连这点钱都没有,我可以施舍他一套。” 关琳琳一听这话气得银牙紧咬,不顾自己豪门千金的身份,直接开骂。 “放你奶奶的……” 林毅紧了紧她的手,轻笑一声。 “跟一个没见识的樱花草包置什么气?” 从九华到东洲,各式各样的二代他见得多了,现在已经不屑于对这类人动手。 而且,对一个有信仰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肉体被抹杀,而是信念被摧毁,从此浑浑噩噩,颠倒一生。 这个板垣显然就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他的信仰,就是樱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