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别人。”张鹏身边的女人只剩下苏云梦一个。但苏云梦还不能杀，她还要继续折磨张鹏的心情。

殷灵收拾了作案现场，把这里恢复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杀人的时候殷灵没有想太多，等回去了她就开始多思多虑。

以前做任务，殷灵都是等对方动手了自己再见招拆招，只有这次是她是先发制人的。

这是一个拳头说了算的世界，拳头就是道理。若是再和以前一样等着别人先来犯她，她再去反击，怕是真的要活不过去了。古代尚且有礼法可遵守，傲罗大陆可没有。

她身为小孩实力太弱了，若是有人想弄死她，就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她只能趁着大家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抢个先机。

殷

灵知道这么做并不符合她的本心，尤其是她认为自己应该感觉难过的时候，内心实际毫无波澜。

她很纠结，她觉得自己得难过一下才算正常。

她坐在训练场上看着天空，忽然想到了小神的那个问题，要不要删除每一世的记忆。

她当时选择不要，现在有些动摇了。

“回神了。”宇问心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光线，“今天精神不集中。”

殷灵跳起来拉着宇问心说道，“我想问哥哥一个问题。”

宇问心看着她默许了，殷灵问道，“如果有人想杀了哥哥，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吧。”

“不然呢。”宇问心看着她像是在看个傻子。

殷灵想了想措辞，“如果对方还没来得及产生这样的想法呢。但是你知道，你以后一定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对方一定一定会杀你，只是暂时还没有——”

宇问心打断她，“这种事根本不能确定，人性是不可捉摸的。但如果你非要假设这件事一定的话，那我会动手的。”

殷灵高兴的问，“哥哥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么？”

“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世界么。”宇问心伸手抚摸在她脸上，他的手是温凉的，激的殷灵一阵心悸。

他说道，“圣空令你衣食无忧、安心沉浸修行，这里远离战火，但不代表整个大陆都是这样。你要想办法活下去、活得好，这是一切的前提。为了别人活着所作的一切可以称之伟大，但为了自己活着做的一切都叫正常。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这一定是傲罗大陆的规则，等你离开圣空就明白了。”

我明白，殷灵心想，我醒来时无缘无故的被村民和小孩追打时候就应该明白，是她想太复杂了。

“过来练招式。”宇问心放下手，示意她拿出武器来。他什么都不多问，总是给殷灵满满的安全感。

两人在训练场过招，殷灵攻宇问心守，殷灵的速度越来越快，所有烦躁都在打斗中得到了发泄，心境也轻松许多。

一个小时候殷灵气力不足停下来，宇问心夸奖她，“最近进步很大。”

殷灵忽然问，“我给哥哥擦擦汗吧？”

她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她想看看宇问心身上是否有那样的朱砂痣。虽然三次都能碰见的概率很低，但她就想试试。

“不用。”他没有出汗。

殷灵不放弃，“刚刚都做运动了，你不热的么？”

“……不热。”他没怎么运动。

啊，可惜这人软硬不吃。

……

殷灵和宇问心相处的画面出现在一面水镜当中，主神看着他们，冷峻的面上没有表情，只是薄唇紧紧抿着。

小神跪在神殿上，还是那个幼童的形象。他感觉到主神的表情很微妙，就小心翼翼的开口，“主神……”

主神问道，“你

是说，他们三次转世都在同一个世界？”

小神连忙回答，“是的，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

主神不说话了，神殿安静极了。

小神害怕了，战战兢兢的主动说起来，“主神，我曾劝她删除记忆，但是她不肯，所以这第三个任务我特意给找了个跨度大难操作的。而且我还给她下了无心咒，定会影响她的判断。她现在已经思维混乱，任务做的一塌糊涂。这次回来，她大概率会答应删除记忆的。”

主神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行为，小神可算松口气。但主神又说道，“如果她不同意，就强行删除吧。”

小神惊慌磕头，“这恐怕不符合契约要求……若是违反神契，天道反噬就是神仙也是扛不住的。”

主神悠然轻柔的声音飘散出去，“若是叫她一再和天神的魂灵牵扯不清，那才是违反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