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林顿也在一边跟着摇头，狐疑道：“小秦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中医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但你要不要再确定一下，是不是仪器坏了，或者，你的病人已经死了？我不是质疑你，而是你说的话，实在不符合科学。”

“科学，呵呵。”秦岳淡淡一声哂笑，随即脸色就变得正经了很多：“科学之外，还有个形而上学，在科学开始兴盛之初，你们西方就开始流行了一种思潮，叫做实证主义，你们用实证的手段，压倒了形而上学，但最终并没有解决形而上学的问题，我说的对吗？”

“这……”费林顿细细想了半晌，这才无奈点头。

科学没法证明上帝存在，但同样也没法证明上帝不存在，所谓的形而上学，就是科学以外，物理之上的东西。

费林顿没有想到，秦岳学贯中西，竟然能达到如此深刻的境界。

就连西方的哲学，秦岳都能如数家珍。

菲利普也在点头，并且质疑道

：“科学的哲学，才是真正的哲学，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的不错，但科学本身，也是一种经验主义。没人能够做到知晓一切，也就没人能够达到那位孔德所说的高度，实证主义开放了一条康庄大道的同时，最后的结果也是此路不通。我讲这些，不是让你们着眼于学术，而是中医本身，你可简单的把他理解为一种形而上学，也就是一种超越了科学的存在。”秦岳淡淡笑着解释。

此时，老爷子的治疗已经做完了，秦岳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接下来，只要等到特效药，费林顿的药真的有效，老爷子一条命就能捡回来。

还有接近十个小时的时间，秦岳当然不介意和两位知名的专家一起交流经验。

秦岳把很玄乎的东西，用他们能够听懂的语言简单解释了一遍，这两位从迷迷糊糊，这会儿已经变得似懂非懂了。

虽然他们具体还是不知道秦岳做了什么，但秦岳治疗的手段，多少已经有了理论上可行的依据，至少是能够站得住脚的。

“你说的像是那么回事，但你们东方人似乎很擅长诡辩。我想，还是等时间到了以后，看结果，才能知道你的治疗是不是有效的。”菲利普一番犹豫之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他依旧不相信秦岳，唯独眼见为实

，才能打破他心中的怀疑。

秦岳也没多说什么。

淡淡笑着，秦岳招了招手，叫两人一起出去：“这里没什么需要忙活的了，咱们耽误了午饭，可不能把晚饭也耽误了。”

秦岳一说，这两位才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

却是，在病人身边忙碌的时候没有感觉，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这肚子空空如也就很不好受了。

秦岳从病房里出来，两人跟着进了大堂。

已经忙活完了的董湘，也赶来看望老爷子的病情。

秦岳跟董湘他们撞在一起。

不等董湘开口细问，秦岳便主动道：“你爷爷暂时没有脱离危险，但药已经在路上了。你现在不要打扰他休息。”

身后两人都很惊讶秦岳说话如此直率，似乎比他们西方人还要西方很多。

但作为病人家属的董湘，董阳，似乎很相信秦岳的样子。

他们点了点头，就关心起秦岳来了。

董阳满脸抱歉，苦涩道：“岳哥，让你帮了我这么多。今天家里事情太多，下人们都没有给你们送一顿饭过来，诸位稍等，我立刻叫人准备宴席！”

“不用了。后天就是大宴，叫他们去忙吧。做饭这种事，今天正好有空，那我就亲力亲为一次，哈哈，二位稍等，我去张罗点儿吃的。”秦岳拨开董湘，对着两位大专家说了句话，便很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