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搀扶着宋云晚,走出了屋子。
此时阳光照在红色的衣裙上,发出耀眼的光泽,裙摆上绣上了金线,行走时阳光照在上头,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哇,新娘子好漂亮啊!”有人惊叹出了声。
“那衣裳,啧啧,听说花了好多钱啊!”
“嗯嗯,听说了。那套衣裙和首饰头面,花了一百两呢!”有人也听说了裴遗风重金买衣裳买首饰的事情,一个个羡慕地都说不出话来。
“云晚可真是好福气啊!嫁个这么厉害的人,听说他打死大虫,官府一下子就奖励了三百两银子呢。咱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攒不到那么多钱!”
“云晚嫁过去可就享福咯。天天有野味吃。”
崔氏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高兴地是娶儿媳妇了,难过得是女儿嫁出去了,听了身旁村民的话,不由得抹了把眼泪:“遗风那臭小子不享福?娶个天仙似得媳妇儿,做梦都要笑醒。”
“哈哈!”
旁边的人哪个不知道她的心思,个个都是说着吉利话。
“捡了个这么好的小儿子,你们都是有福的!”
“早生贵子,三年抱俩,嫂子,你又有得忙了。”
“忙也是高兴的!”崔氏又是哭又是笑,看着裴遗风背着宋云晚进了花轿,唢呐吹吹打打,鞭炮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花轿要在村子里绕上几圈,孩子们和村民们便跟着花轿去了,一时之间,屋门口倒安静了下来。
望着满地的红屑,崔氏进了屋子,看了看宋云晚之前睡的屋子,崔氏掩面哭了。
宋全章也穿了一件带红色的衣裳,听到哭声也走了进来,“哭什么呢?云晚都出门了,可不兴哭了。”
哭嫁也是习俗,就是女儿出嫁那日,父母亲哭着送别。
崔氏捂着唇:“我不是为我哭,我是为无忧哭。她当年不只一次跟我说,若是云晚嫁人了,她怕是要哭个三天三夜。呜呜呜……云晚嫁人了,她却不在了。”
宋全章鼻头酸酸的,没再劝崔氏别哭,坐在一旁也悄悄地抹了把眼泪。
哭就哭吧,哭得声音再大点,兴许,地下的柳无忧就听见了呢?云晚如今找到了有情人,无忧底下有知,应该会笑吧。
柳霜白和杜浔也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的红屑,听着众人的欢呼,鞭炮锣鼓的喧嚣,杜浔长叹了一口气:“云晚比师姐的眼光好。”
柳霜白:“是。”
杜浔又摇摇头:“也不是,她的眼光也很好的。当年,明明师姐是要嫁给你的。”
柳霜白忍痛闭眼:“都怪我!要不是我……”
杜浔:“不怪你。”这两日,宋云晚跟他说了宋为庭陷害柳霜白的事情,“怪只怪,宋为庭太狠毒!”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柳霜白捏拳,“我与他不共戴天!”
“我也不会放过他。”杜浔说道:“让他先快活几天,放心吧,恶人自有恶人磨,他造的孽,恶果自己尝!”
小人得志,无外如是。
宋为庭其实跟颜好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一个没得志,一个得了志,给他们不同的路,还是会殊途同归的,最后恶行累累,因为他们都是自私的,眼里看到的想到的,都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