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白动容地说道:“我有。”
他解开随身携带从来不取下的香囊,打开。香囊里头是一块帕子包成的东西,左三层右三层,终于取出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红纸。
“这是我和无忧当年的婚。”柳霜白摩挲着已经泛白的红纸,神情动容:“还有她要嫁与我时的嫁妆,上头都记得清清楚楚。”
宋云晚打开,从左到右一行一行地看了过去。
“这份婚是我师父,也就是你外祖写的。”柳霜白哽咽地说道:“他将他最心爱的女儿嫁与我,可我最终,还是愧对了他的期待。”
“舅舅,不怪你。”宋云晚恨得咬牙切齿。
要怪就怪那个人,是他毁了娘的幸福。
看过了婚,宋云晚在最后看到了她娘的签字。
年轻时候的柳无忧,就算是一手簪花小楷,也写的潇洒恣意,看得出来,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很高兴,也很憧憬。
婚第二折,就是嫁妆单子。
有些人家嫁妆单子和婚是分开的,有些人家则是写在一起,不仅方便,而且利于保存。
宋云晚一样一样东西看过去。
柳无忧的嫁妆很丰厚,除了金银玉器外,还有二百两的银子。
很多东西宋云晚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过。
“梅花翡翠耳铛、梅花银簪……”宋云晚看到了两样熟悉的东西,激动地从头上取下银簪,又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取出里头的东西:“舅舅,这两样,是不是?”
柳霜白在柳家生活了十几年,柳无忧准备嫁妆的时候,里头的很多东西他都去采买过。
看到这两样东西,柳霜白终于情绪崩溃。
“这梅花耳铛是师娘的,因着无忧喜欢,就给无忧当了嫁妆……”
“这桃花簪子……它其实不只是一根簪子,也是一根钥匙。”柳霜白回忆道:“当年给无忧准备嫁妆的时候,师娘让我去打了一个黄花梨的木箱子,那个木箱子,火烧不毁,铁砍不破,唯一能打开的,就只有这把桃花簪子。”
“这根桃花簪子,还是师父去找了一个能工巧匠,花重金打造的。”
柳霜白回忆起往事,悲痛又后悔。
宋云晚攥着两样东西,“舅舅,你所说的黄花梨木的箱子,里头装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柳霜白摇头,“是师父师娘准备的,后来我离开,也就不知道里头装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把钥匙做了嫁妆,那那个箱子,也一定做了嫁妆。”
宋云晚摇头:“我没见过。”
柳霜白:“那箱子构造极其复杂,木料又坚硬如铁,除了钥匙,外力一概打不开。如果无忧当时没打开,那这箱子可能还没有打开。”
“那是我外祖父母和娘的东西,无论在哪里,我都要夺回来。”宋云晚暗暗发誓。
两人说完了话,宋阿爷也适时走了进来,“你们看到我家冬青了吗?”
“阿爷,我来时就没看到。”
“跟那孩子说好了,中午要赶回来吃饭,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宋阿爷疑惑地说道。
这时从外头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云晚,团团跟你过来了吗?”
宋云晚一愣,“团团没跟我。”
连荷又急又怕:“团团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