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其实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食堂碰见过。
白榆眨了下眼睛,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安静的站在一旁。
“加班?”
白榆这才装作刚看到他的模样,疏离的点点头示意,“学长好。”
岑璟的唇角勾了起来,慢悠悠的开口:“这么生疏?”
白榆没回他,低头看着公车预测的APP,不知为何中间跳了一站,现在离她只剩下三个站点。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当作没看见我呢。”电梯里就他们俩人,岑璟也不看她,视线落在前方。
“怎么会,学长这个样子应该很难被人忽略掉吧。”白榆温吞的回了句。
她说的是实诚话,没有任何恭维的意思,岑璟还在黎川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很瞩目,不论是长相身高还是学业成绩,说一句天之骄子都不为过。
岑璟这才把视线转到了她的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冷冷开口:“是吗?你不就经常忽略我。”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白榆正好没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晃了晃手机,客气应付着:“学长再见,我车要来了。”
还剩两个站点。
岑璟本来是要到负一层的,见她走了出去竟也跟着,快到站台前才叫住她:“白榆。”
站台前正好也有几个人在等车,听见声全部回头看着她,白榆只能停了下来,车还剩一个站。
岑璟像是故意为难她,停顿了会才一字一句的缓慢说着:“以后,好好工作。”
公车开了过去。
岑璟满意的笑笑,又回到了电视台一楼。
白榆面无表情的走向站台重新看车,下一辆距她还有十多站,黎川电视台和住的地方距离地铁站都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这个时间足以让她再等一辆车了。
下过雨的地面还有些湿漉漉的,倒映着旁边昏黄的路灯,白榆坐在候车区里脑子想起岑璟刚刚那副欠揍的模样。
——“以后,好好工作。”
她工作和他有什么关系,白榆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岑璟比她早一年入职,但两人的工作没有什么交集,白榆属于气象部,岑璟负责的是民生新闻。
部门不同,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最多的地方算是喧闹的食堂,更多的时候白榆尽管看见了也会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避开掉。
她并不了解岑璟,但也知道他今晚那举动其实就是故意的,岑璟的性子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哪怕出了社会三四年,却依旧会用这种毫无杀伤力的行为想去报复她。
大学的时候,白榆其实谈过一次‘恋爱’,说实话,她也不确定那算不算恋爱,因为时效太短,只有一天。
而他们唯一的接触,仅仅是岑璟牵了她一下手。
当天晚上回去,岑璟就给她发了十多条语音,三秒到六十秒的都有,不变的是开头那句称呼——老婆。
白榆现在想想还是会起一层鸡皮疙瘩,所以听到第五条的时候就听不下去了,全部转成了字。
没一句话是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她就主动和岑璟说了分手,她说的很委婉,把责任全部归了给自己,希望两人回到原来的关系。
岑璟俊朗的脸瞬间黑了下去,从此每次看到她都板着个脸,白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毕竟自己只是提了分手又不是绿了他。
白榆也不在意,因为他们两个一开始也只是点头之交这种关系。岑璟比她大一届,军训的时候当过她们班的辅导员助理,风趣幽默长的帅,尤其对待女孩温柔至极。大二他们又常常在党课上碰见,除此以外她对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多,所以她也不懂为什么岑璟会跟她告白。
她后来把这件事归结于自己当时的虚荣心,那时她已经大三,几乎所有人都恋爱过,唯独她没有,突然跳出来一个岑璟那样的男生说喜欢她,没有人会拒绝。
车又快到站,白榆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这时对面的车也亮起了车灯,她坐下之前朝那边看过一眼,黑色的车子就停靠在那路灯之下,昏黄的灯光照不暖那辆车的颜色,白榆莫名觉得它很孤独。
原来那车上一直有人啊,白榆没多看,低头上了公交车。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车上的人并不多,她坐在了窗边,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视线没有焦点。
前段时间连续的暴雨近来转变成了绵绵细雨,已是三月初,黎川市的温度还是很低,入夜之后,时常刮起狂风。
白榆根本撑不住伞,索性直接收了起来把棉服的帽子戴上,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凌乱到不行,隔壁的门前依旧光洁如新,看不出有住人的痕迹。
她对这未曾谋面的邻居印象不算太差,房子里有工人进去过,但是却从未吵到过她,严格按照法规的装修时间去处理,哪怕是周末也是早上十点以后,下午五点就没有了声响,更不必说那些装修垃圾,一次都没有在门口堆积过。
十一点半,白榆阳台的灯光早就暗了下去,那辆停在楼下的黑色车子终于缓缓的驶离了这里。
第二天白榆才刚到电视台门口,宁宁就扑了上来,挽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从里面出来后便立马说道:“学姐,我知道新来的上司是谁了,说不定你还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