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服装公司大楼,副总监办公室。
南榕接收到了霍发送来的一封邮件,是关于“弑母案”尘埃落定的案情总结——阮家母女俩庭外和解了。
由于阮香以受害人的身份出具了“谅解”,阮阮的刑事犯罪变成了民事纠纷,甚至只是家庭内部成员间的矛盾纠纷。
受害人不追究,此案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南榕一看这个结果就知道大半是冷辉的功劳,阮阮在他的庇护下终于免除了牢狱之灾。
就在南榕暗暗冷笑的时候,单丹敲门进来。
“战总,楼下来了一位冷先生,他说是你大学的学长,有事找你。”单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他长得有点像上次医院群殴事件的男主角。”
作为一名合格的秘,单丹必须得搞清楚顶头上司的死对头长什么样,随时加以戒备。
南榕毫不犹豫:“让他滚!”
单丹点点头,关上门执行命令去了。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冷辉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南榕原本想掐断再拉黑,但她突然又想听听冷辉到底想说什么,以判断他接下来又要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战南榕,我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冷辉淬着冰碴般的阴冷声音。
南榕不怒反笑:“我也想劝冷先生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少跟我耍嘴皮子!”冷辉积攒了太多对她的怨念,语气凶狠又乖戾:“战南榕,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否则……”
“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只有这些废话,我就不必再浪费宝贵时间了。”南榕声音很凉,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前世的她曾经无数次给他打电话,可是他却一句话都不吝啬跟她说。每次电话打通了,她刚开口他就挂断。
他对她弃如蔽履,曾是她心口最深的伤。
她一直想问问他,为何这么对她,她究竟哪里对不起他。
重活一世,她有了跟他对话的资格。当他主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却连一个字的解释都觉得多余了。
“孟振德起诉阮阿姨的讼状,把阮阮从追加被告一栏里去掉!我知道这肯定又是你出的馊主意,故意针对阮阮。上次群殴的案子已经给阮阮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不良刺激。”冷辉以命令的口吻挑明了他的来意。
南榕被气笑了,但她懒得跟他争吵,就故意放柔了语气:“唔,你又想庇护阮阮啊?”
“她是我的女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她有难的时候,我当然要护着她!”冷辉一语双关,借机敲打战南榕的“嫌贫爱富”。
南榕眼皮一跳,终于证实了前世阮阮对她说过的那番话。
她咽下了涌到嘴边的所有话语,只冷斥了一句:“你算个屁!”
说完不等冷辉发作,她就挂断了电话,顺便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任由他欺压。
他执意护着阮阮?那得看他的本事够不够大!
无论阮阮如何上蹿下跳,无论冷辉如何气急败坏,第二天法院仍然正式开庭,阮阮坐到了被告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