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拿着支票看了看,突然之间笑了,“你拿着吧,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这些就算是提前给大家的分红了。”
“可你不是不想用姐夫的钱吗?”苏瑾问道,“再说,我只是一个员工而已,哪里敢要什么分红。”
“要的要的,你不单单是员工,还是我们的福星。”安初夏将支票塞进苏瑾的怀里,“至于你姐夫的钱嘛,我用其他方式还!”
“什么方式?”苏瑾不解。
“肉偿!”安初夏毫不避讳。
费迪南德一愣,笑着摇了摇头,“我的上帝,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好歹顾虑一下小苏瑾还是个小姑娘吧!”
“没关系,没关系,男女之间那点事嘛,早晚要知道的。”安初夏厚脸皮的说道。
费迪南德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拉着还有些懵懂苏瑾去干活了,他看得出安初夏是有话想跟姜糖说的。
安初夏给了他一个你懂我的表情,他笑了笑,于他而言,这样的关系很好。
安初夏勾着姜糖的肩膀,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我的糖糖宝贝,这么忧心忡忡的,连看到我,都没有什么兴趣了?”
“少臭美,我这是对你免疫了。”姜糖扒下了她的手,“你和黎墨言那些要离婚的传言,不打算管了?”
“管那些做什么。”那些流言,安初夏自己也有推波阻拦,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会发酵的那么快,“以前我那么作,黎墨言都不肯跟我离婚,现在一些流言蜚语,又能怎么样呢?”
“黎墨言也不在意?你的八卦男主都快要凑成一桌麻将了。”
“这个……”也不能说不介意,黎墨言嘴上不说,但她每一次接宫泽电话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很难看,还会傲娇的不理人,“不要紧,哄哄总是会好的。”
姜糖看着安初夏那副颇为苦恼,又乐在其中的样子,还是很为她感到高兴的,“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赶紧回去肉偿吧。”
“这个不急,倒是你,怎么回事?”
“没有啊,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安初夏问道,“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什么性格我会不清楚,赶紧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我……”姜糖还是有些迟疑。
姜糖个性洒脱,很有有犹豫不决的事情,除非是……,“姜修然?”
姜糖敛下双眸,“他……,不是,是那个孩子。”
“孩子?”安初夏有些无奈,“糖糖,你干脆急死我算了!”
姜糖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做了检查是个男孩,他要结婚了,人已经搬进了姜家原墅。”
原墅是姜家别墅,正确来说是姜修然生母的陪嫁,当年埋葬了两个女人的大火,就发生在原墅里面。
后来姜董事因为舍不得那么大的一栋别墅,就命人重新修葺了。
在姜修然的坚持之下,原墅保留了原有的模样,姜夫人母亲的痕迹,也被很好的保留下来,此后姜修然一直都住在那里,姜董事一把年纪,对男女之事还十分的热衷,但碍于姜修然,也从不把人带回原墅。
现在那女人母凭子贵,居然登堂入室,姜修然岂不是要气疯了?
安初夏突然想起来,宫泽出事的时候,她就联系不上姜修然,后来还是十三联系了她,安顿了宫泽,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见过姜修然。
难道跟这件事情有关?
“他将人带回去,姜修然自然是勃然大怒,也不知道怎么就推了那个女人一下,孩子虽然是抱住了,但人却住进了医院。”
“因为这事,姜修然挨了一巴掌。”姜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姜董事支付的,对于姜家的事情,就算她再不想知道,也会知道一些的。
“一巴掌而已?”姜董事的年纪,都快要能做那个女人的爷爷了,她处心积虑的怀了孩子,还雇凶杀姜修然,怎么可能被推了一下之后,只要姜修然挨一巴掌?
姜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怕得也是这个……,姜管家说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别担心了。”安初夏拍了拍姜糖的肩膀,姜管家是跟着姜夫人的老人了,姜夫人去世之后,他就一直留在原墅,他也算是看着姜修然长大的了,怪不得姜糖心神不宁的呢。
“当年姜夫人去世,他还是个孩子都能撑起姜氏,何况是现在羽翼丰满的他。”
“初夏,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姜糖握住了安初夏的手。
“啊?”安初夏有些为难,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找起,“他的电话,我也打不通……”
“我知道他在哪?”姜糖肯定的说道。
“你知道?”
“我知道!”
……
夜幕降临,乌云遮盖了天空,空气之中的湿冷,为深夜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姜修然一身西装满是褶皱,衬衫的解开了几颗扣子,敞开的衣领露出了他的坚实的胸肌和流畅的锁骨线条,堪称完美,就是顶尖模特见了,也要感叹。
他此刻就随意的坐在地上,斜斜的倚靠在墓碑上,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意,微湿的冷风卷起他凌乱的刘海,好像是有谁在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他伸手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有。
他自嘲的勾起了嘴角,一手拎着酒瓶猛灌了一口,是他喝醉了,他妈早就已经死了啊,怎么还会有人那么温柔的抚摸他的额头呢?
冰冷的酒从他嘴角滑落,滴落在墓碑上,他伸手擦了两下,却越擦越脏,“妈,你说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呢,也不多陪陪我,教教我……”
“你看,我现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妈!”姜修然干脆用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墓碑上,“你睡在这里,冷不冷啊,会不会孤单。”
“当年……”姜修然哽咽的又灌了一口酒,才再次开口,“当年那场大火,为什么带走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我呢?为什么就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