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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遗忘之野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悬浮着点点白云,缥缈由远及近的大雁群,飞翔在空中不停地旋舞,咕咕拍打翅膀,阵阵抚草而过犹如拍打海浪的缭绕吹过的风。嫩绿矮小的野草,随风向摇摆,一浪一浪的。针针滑落米黄的脸儿和躺卧绿海草丛的我,缓慢的张开双眼,望着蔚蓝的天空,一头迷茫,丝丝回想但却没有半点回忆——我是谁。

坐卧起来,遥望四周的环境,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放眼看去平滑起伏的绿色一座又一座连绵不断的山,困惑感油然而生,瞳孔放大,手抓头发,抓狂大喊“啊!啊!啊!啊!”回应我的是一阵横吹而过的风。

遨游在空的大雁,似乎听到声音,回望一眼。然后继续它的行程,一众人字形的队伍伴着漂浮白云渐渐远去。

大喊之后,心情略微轻释,脑海首先想到事情就是“我是谁”、“这是哪”、“为什么会在这里”。于是乎想要立刻要搞清楚问题的冲动使我站立起来,寻找附近的制高点,以便看清周围情况,让自己回忆起些事情。

当我站起来之时,发现身上穿着着深蓝色破旧带孔袄装,腰间缠绕脱皮泛黄的腰带,佩戴锈迹斑斑截断的剑,双手是穿戴残缺不全的皮质手套,胸前一个大洞,完全穿透可以看见胸肌的上衣,腿上的鞋子也只有一只,脚趾头都伸出来了透气清凉的风,丝丝深红色的粉末随风而逝。

为了搞清楚关于自己的身份,现在身上的全部东西极具意义,一阵凉风吹袭的寒颤。奇怪的事情此刻发生了,身上的衣物像粉末一碰即碎化为灰尘,掉落于地,而悬挂腰间的断剑应风甩下,发出“哒、哒”的声响。

难怪刚起来的时候觉得背后是凉凉的,原来衣服都是灰。在风中吹袭,我成了裸男,露出俏健的身躯,强而有力的臂弯,结实凹凸的胸肌和腹肌,粗壮的大腿,享受自然的抚摸,柔软的风,似少女芊芊细指般划过。

侧眼斜视掉落的铁锈剑,蹲下注视,不敢用手去触碰,担心和衣服般化为尘土。围着它转了一圈,仔细观望,看被吹着不会散开,再考虑到它掉落发出的声音,判断断剑乃实物,才小心翼翼用手去触碰,生怕它会尘化。毕竟身上所有仅此一物,是查实身份的必要之器。

剑锋呈三角尖锋,剑刃缺口参差,剑脊双峰大凹小垇,剑身断处直至剑柄通透细小痕坑坑洼洼,黄色铁锈迹和黑色泥土相间,锈迹斑斑没有一点其他痕迹,是一把经历过激烈战斗,最后断裂半身有故事的剑,可它为什么会在我身上,这成了疑点。

当我猜测其中缘由之时,身后传出缓慢采草的声音,并伴有阵阵低沉的呼吸声,逐渐接近,是种警告的低鸣,也是饥饿的咆哮。心凉的穿透感,身体自然地警觉的告诉我,后面很危险,对方数量不低于十位数,另一个直觉是不可以随便乱动,要镇定。

于是怒喝一声,把剑横挥转身,直指发声处。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顿时更慌张了。

一群灰色的原野狼直直盯着我,就像看着香喷喷的午饭,从视觉上它们已经把我撕咬无数遍,咀嚼吸吮从肌肤流出的血液襂白的骨头。为首的领头狼足长体瘦,斜眼,上颚骨尖长,嘴巴宽大弯曲,耳竖立不曲,胸部略微窄小,尾挺直状下垂夹于俩后腿之间,体型比跟随的野狼强壮一倍多。

目测数量接近十,以单对多,自弱面强,原始的恐惧感和兴奋感双双交织,额头一滴冷汗划过眼眉,后背刺凉,双手握剑紧张颤抖。虽然是醒来第一次面对如此场面,记忆中却像是经历了无数次死活之际,以少敌多的情况不足为惧。

扫眼狼群,灵光一闪“擒贼先擒王,把最大的干掉,斩杀狼首,震慑狼群,唯最优选项”。

我神情凝视领头灰野狼,它白眼针瞳死死盯住我,眼眶深陷,眼光尖锐,眼神异常,尤其现在兴奋时瞪人更为明显,狼嘴颏紧紧咬在一起,发出更为低沉的咆哮。

我不由自主的横剑斜肩,右脚后退半步,身体下蹲将重心放低,做好战斗的准备。头脑越发清醒,目光直视野狼,心中一个想法,一剑毙命砍了它。

野狼见我动作变换,摇动尾巴,嚎叫呜声。跟随其后的野狼从人字型散队伍开,迅速以我为中心包抄过来,狼群动作快敏捷,飞奔冲刺。

心中突感不妙,假设被包围了,只能选择战斗且会八方应敌处于下风。于是我随后健步,面对狼首往后跳跃,可狼的速度比人快,没跳多远就被包围了。心中凉了半截,虽没开战,士气就降下来了。

领头的原野狼在原地注视,一动不动,嘴巴上翘,流出口水,像是鄙视与嘲讽,看着美味的午餐就要开食,贪婪的眼神透出自傲。

人,只有面对困境的时候才会激发原始的本性,战斗越处于下风更会不顾一切越战越勇。

心想反正被围了,放弃可能会成为食物,战或许能胜利,手中唯一的武器是一把锈剑,那就破釜沉舟开杀。

跳步往后半步,借用反作用力径直往前冲去,挥舞断剑要把挡在前面的野狼砍飞,“波”的一声,断剑拍打在狼头,但丝毫没有作用,野狼纹丝不动,声音由原来的低沉,转为嚎叫,张嘴咬住握剑的右手,其他野狼随之而来,纷纷冲过来咬住我身体的各个部位。

身上没有任何防护的衣饰,每被咬一口,刺痛的感觉,它们咬住死死不放又是拉扯。忍着剧痛,四肢挣扎,旋转扭曲,反手将断剑狠力一插,正中其中咬住右手野狼的眼睛,流出血来尖叫起来,松开嘴巴。

我借机奋力胡乱挥舞,剑虽锈,断刃也斑斑。可染血后,锈剑沾染血液的地方犹如打磨过,呈现锋利的应有的形状。被剑挥舞所过的范围,野狼警觉的松口后退,呈圆形将我包围。我整个人顿时被摔落到地面。

不敢歇息,立马站起来,注视狼群的举动,偷瞄断剑。只见锈迹斑斑的断剑,却不染一丝血迹,似乎血液被吸收进剑身,比原本阙钝的剑锋,稍微锋利。

领头狼见形势改变,呜呜叫嚷着奔跑过来,其他狼群让开一道缺口,狼首插入位置,然后侧身在圆形的队伍中旋转观察我。我亦是一刻不敢放松,警惕四周,用剑指向狼首,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狼首转绕两圈,摇摇尾巴,又开始轮番呜呜咆哮。狼群开始躁动,一步步紧逼,开始没有节奏的叫嚷,缩小了圆形。狼首一个跳跃,准备扑面而来将我撞倒。

太阳在空中照耀,一个光点闪逝而过,嗖的音响清脆悦耳,锐利飞箭送天而降,将跳跃半空的狼首头部,斜垂钉在地上,一滩血迹在嫩绿的草地上泛漫,狼首的身体抓狂抖动,想要从地上爬起,可箭插入地足有十寸长,任由它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叫声咆哮渐渐虚弱,眼睛盯着我,带有惋惜仇视,居胜势而败的怨恨,含着最后一口气,三长两短嗥叫,从草地荡漾,回响在草原中,渐渐地消失在空旷的茫茫绿色里。这是一种不驯服的、对抗性的悲鸣,是对存活于世上一切苦难的蔑视感情的迸发。

围绕的狼群顿时龇牙咧爪嚎叫呜起,刨地发力,准备为死去的原野狼首领报仇。

世界上最惨的另一件事就是,即使事情不是我做的,却被公认我所为。我成了无辜的替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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