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破境的缘感不尽相同,紫月寒从未想过,他放下了七情之殇,满满当当的装了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找到了法门,他破境之钥,是爱!
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去藏阁里会感觉酣畅无比。
他生就天赋异禀,道心卓绝,而藏阁里的绝非是普通的,而是“瑜”以字入心,以为媒,可以平心境,可以点生门,可以通诸窍。
“你是说,我师父点开了你的心?他的,激发了你的破境之门?”
桂花树下,沈青靠在紫月寒的肩膀上,听他说完,忍不住抬头问道。
紫月寒肆无忌惮的揉着她的发髻,点了点头,“你师父不是普通人,你师父的,绝非普通的!”
“那是!”沈青骄傲的笑道,随即她又皱了眉,“可我在里面看了三年多了,看了近一半了,为何,我的功力还是这般低?我悟性太差?而且,师门那么多兄弟姐妹,修行也很缓慢……”
“也许,这些对每个人的作用是不同的?我尚武,所以对于武学的缘感最强。”
沈青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星月,细细思忖了片刻,说道,
“我刚来流溯门的时候,里面的只有现在的十之一二。那时候……我……心如死灰,执念太深。一日,师父把我带到了藏阁,说看可以静心。再后来,每隔一个月,师父就会放一批籍进去,他跟我说,什么时候我把藏阁的都看完了,武功便能进益了……”
“那些是你师父用心编撰,目的是想打开你的心界和视界,至于武功嘛……”
沈青不自觉的把紫月寒抠他头发的手拂了下去,感怀道,“师父真是用心良苦。”
没一会,紫月寒的手又捉了她的手,十指紧扣,细细的摩挲她的指缝,给沈青弄得痒痒的。
她啼笑皆非,举起分不开的两只手,“紫月青主,你的庄肃清冷呢?”
紫月寒微笑,与她靠的更近了些,“不要也罢。”
沈青往后仰了仰头,眯了眯眼睛,“我看你,蓄谋已久。”
紫月寒轻笑,“你蛊发上我的床榻,看我洗澡,到底是谁招的谁?”
沈青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面红结巴,“你……我……早知如此,就不解那蛊,你也别撤掉阻我的灵罩……离得远些……”
紫月寒扶着她肩头的手蓦的一用力,沈青又如轻飘的纸片般贴了上来。
“哪有什么灵罩?”
“你骗我……你……唔……唔唔……”
一大清早,韩子默一开门便看见沈青杵在门口,似乎是站了很久,紫月寒亦在不远的地方站着。
韩子默心疼,忍不住上前,嗔怪道:
“回来了?怎么不先去休息,师父不用那些虚礼,知道你孝顺……”
沈青的眼里突然一片水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深深的一揖,说道,
“师父,此生您对青儿的照拂和授业之恩,青儿铭记于心。这辈子,青儿只侍一师,奉若亲父……”
韩子默不明所以忙上前去扶她,抬头看了紫月寒一眼,没想到紫月寒也对着自己深深一揖,说道,
“藏阁三千抄,于我有点境之恩,对青儿是重生再造之幸……”
韩子默明白了些,爱抚的拍了拍沈青的头,擦了她眼角的泪珠,拉着她往厅里去。
“师父修为受限,能教你的更有限,只能动动脑子动动手。师父心里,惟愿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再无苦难……”
“可我处处隐瞒……”
韩子默仔细回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你那时候身体虚弱,噩梦连连,偶尔说些梦话。那时候羽华族的事在江湖上引起一阵骚动,推演我捡到你的时间地方,我便起了疑,后加观察试探,便猜测到了……”
“可是……师父为什么没戳破?”
“既然江湖上流传的是羽华族阖族被灭,师父倒真希望你能改头换姓,从头开始……”
“可是……我生来不祥……我会连累……”
韩子默停下了脚步,俊秀的脸上一脸严肃。他认真的看着沈青,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是受害之人,怎么会有有罪不祥一说?若怕你连累,师父静心教授你五年做什么?”
“我着八百,抄三千,教你明心见性,自在随心,我当宝贝一样养,你倒是这般妄自菲薄……”
沈青见师父真生了气,忙摇了摇他的衣袖,
“好好好,只要师父不嫌烦,我便伺候你……到老。再说,你跟我说过,等我读完了那三千卷,修为会进益……”
说到这,韩子默尴尬的笑了笑,“六儿啊,至于你修为,咳……师父是随便说说的……在这方面,师父也是不甚通达……要不然迄今为止,我还未到达微元境……”
“所以说,那些和字里暗涵的心术,在于个人感悟。”紫月寒跟着点点头,果然所料不错。
“那可不,若我有那般能耐,我这流溯门不直指江湖十大门派了。我以字与为介,还得看每个人的心境和缘感。六儿心境纯良,唯独执念太苦,所以这些对她的心病最有效果。另外那些徒儿们,年岁太小,没有耐性,所以少有所得。至于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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