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洛川,锦颜只得放弃劝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眼里泛过一丝感动和温热,心里暗叹,“真的是个好男人。有责任感,不惧危险,身上的那份刚毅让人心里暖暖的。”
光阴酒吧。
在路边下了出租车后,洛川点了颗烟,阔步走入。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正是酒吧的黄金时刻,大厅、四周的卡座、舞池里、T台上全部爆满,灯光绚丽、DJ爆棚,所有人都沉浸在重金属节奏和酒精、荷尔蒙的欲望之中,这里仿若与外面的世界断隔开了,进来的人会摘下白天的面具和拘谨,疯狂的排泄着内心压抑已久的小情绪。
洛川一眼便看到了最大的“布加迪威龙”卡座,位置正对T台上的DJ师,俯揽整个夜店大厅,可以说是位置最好的,三面是沙发,中间是长条桌,入主的最低消费是8888元,可以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虽然对于挥金如土的公子哥来说,这不算什么,但在山河这种二线城市,更多来玩的人还是比较理性的,团购花个三五百在大厅弄个小站桌,感受下氛围,在朋友圈发个小视频证明自己来过便离开了。
当然,酒吧也不傻,如果出现多个土豪想包这种卡座,
那就得以竞拍的形式获取了,在8888元的基础上加价,都是喝了酒来的少爷,肯定是不差钱,不想折面子的,最后花数万甚至更多都有可能,就为了能装逼装的痛快点。
柳锦希坐在沙发中间,正跟周身的几个男男女女玩着游戏,桌前不时有人过来敬酒,柳锦希被人捧成了焦点,在这里她就是女王,最受关注的地方。
“怪不得不走,很享受这份虚荣啊。”
洛川扬步而去,站在桌前,盯着正专注玩骰子的锦希,“喂,走了。看你喝成什么样了。”
此话一出,卡座里的七八个打扮潮流的男女纷纷抬眸看向他,一脸的懵然,而后又看看锦希,想快速从她的面部表情得知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是什么身份。
来这种地方的,没有绝对的实力是不敢公然叫嚣的,洛川口气生硬,敢冲锦希这般吼,虽然看上去平凡无常,但没搞清他的身份前,任谁都不敢轻视他。
“嚯,事逼真来了啊。哈哈哈,行,算你是个爷们。”
锦希压根没把洛川当回事,哼道,“既然来了,那就坐吧。我这几个朋友都没喝够,你陪会?”
洛川料到会被灌酒,虽然肚子里的茅台还没消化,但喝完白酒掺点啤的,对他
来说也是常有的事,一屁股坐在边角,拿起桌上空闲的玻璃方杯,哼道,“行,只要你不乱跑,我喝。”
锦希的那几个男性朋友也都是山河当地赫赫有名的公子、大少,眼见锦希对洛川这般“下看”,他们也来了揉虐的兴致。
既然是玩嘛,那就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他们的厉害。
四个男的轮流跟洛川喝,一杯刚好倒一瓶355ML的啤酒,一杯接一杯,压根就没听过。
夜场里的啤酒是不醉人的,气也要小一些,但架不住这种喝法。
很快,那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被洛川喝懵逼了,他压根不等这四人提酒,杯子都不落桌,一旁的服务生酒都开不过来,“我连喝四杯,你们四个一人喝一杯。跟上我的节奏。”
虽是口出狂言,但确实有那个资本。
转眼间洛川便自己喝了六十瓶,累的服务生手都酸了,旁边的几桌也停下了各自的娱乐,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洛川喝酒,他们这些人自诩夜场小王子、山河酒神,但在洛川面前,狗屁不是。
眼看洛川还有喝的架势,撑的那四个少爷连连摆手,“不行,喝不了了。喝不了了。”
他们开喝前是有规矩的,谁先上厕所谁就输。
这会他们的膀
胱都快憋炸了,但洛川却依旧纹丝不动,鬼知道他那方面能有多强悍,从喝酒的态势来看,只要有心仪的女生,一停不停烧两个小时一点问题没有,只怕是一般的女的受不了这般残暴的场景。
锦希也从刚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不敢小觑,直到刚刚姐姐发来微信说不要为难洛川,他今晚为了给她挡酒,已经喝了四斤茅台了。看到这话,再看到眼前的一幕,锦希算是彻底服了,看洛川的眼神都有点惊为天人的意思。
洛川肯定也会难受,但他能忍,而他做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能早点带自己回家,离开这喧闹的地方。
锦希虽然嬉闹成性,但骨子里也是懂得感恩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在上大学后就把帮助山区贫苦儿童改变生活当成了“义务”。
只是,她对洛川还沉迷在偏见中,觉得他自视过高,出现的莫名其妙。
而这一切还是建立在锦希平日里的顺风顺水、思索问题浅显的基础上,她不会像姐姐那样瞻前顾后,权衡那么多问题。只要她自己觉得开心,一切都不是问题。
直到此刻,锦希才认真的在考虑洛川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着同样撑的憋红了脸的洛川,待四个公子哥认输后
着急奔向卫生间,洛川站起身时,脚下一软,差点就磕在台阶下。
那一刻,锦希的心里咯噔一顿,充斥着尽数内疚。
她着急起身去扶洛川,“你真是疯了。走,我扶你去卫生间。”
酒吧的卫生间一般都装潢的比较讲究,毕竟来这里喝酒的人太多,而且男男女女的充斥着暧昧,现在好规矩一些,过去很多男女只是临桌喝了个酒就可以搞进卫生间直接来一发,地上散落的套儿每晚都可以清理一堆。
卫生间外是一处小走廊,男男女女拥在一起亲吻,走廊两侧都是炫彩壁镜,昏黄的灯光下自带暧昧属性,穿过走廊,大厅里的DJ响声就要小许多了,男女厕所并未真正分离,都是那种小隔间,外面是一个圆形洗手池,那四个公子哥都在嗷嗷的吐着。
送出走廊,锦希便松开了洛川,“你自己进去,可以吧?”
“没事,放心。”
洛川丢下话便朝空闲的一个隔间走去,而他身上则投视着四五双凶悍的目光,几个公子哥好不容易能攀上锦希的桌,本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却不想,丢了这么大的人。
虽然喝多了,但他们并未真醉,眼看洛川独自进了厕所,他们的嘴角均泛过了一丝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