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将至,大宋如今最为繁华的城市,东京,街道上行人云集,手中拿着为年事而准备的货物,或为肉食、或为衣裳。
而此刻的张罗则与赵蒙为伴,随意漫步在这繁华的闹市之中,望着街道两旁的酒楼、茶楼、或当铺皆人满为患。
“赵师兄,我们此刻所去何处?”张罗随意问道。
原本躺在班荆馆里,那如同腾云一般的床铺上修炼的张罗,却一大早就被前来的赵蒙,强拉游玩这诺大的京城。
“哈哈,张师弟既然在这东京,当然有我这哥哥,来做那东道之谊,无需多问,跟随我前去便可。”赵蒙大笑回声道。
望着一脸神神秘秘的赵蒙,张罗无奈摇了摇头,不过却并不抗拒,来日沉迷于修炼之中,然而张罗也知晓何为度,所谓修炼需有松有驰,否则如同紧绷的弓弦,一拉就断。
就在二人继续行走在这繁华街道之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滚开、滚,都快滚开!”
随着这声响,传来一阵马蹄声,以至附近货郎担与贩摊小贩,以及各位小娘子,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态,纷纷朝两旁退却。
茶楼内享受茶意的诸位江湖中人,闻言眉间皱起,挺身离开座位,望着在街道上行驰的马匹,纷纷说道:“是何人,竟敢在闹市纵马飞驰?”
其中有人就要动身阻止时,忽然有人惊道:“那不是曾海么?!”
听闻此人说话,又有人惊呼:“曾海,难道是当今右仆射曾布的孙子?!”
“是极、是极,就是他,当今右仆射曾布之孙,曾海!”
听到这话,那些欲要动身前去阻止的江湖中人,不知不觉停下了动手的心思,朝廷本与江湖有着差距,而又是当今宰相的孙子,为此得罪,可不划算。
且不说茶楼上江湖中人的心思,依然在闹市中飞驰的黑马,此刻一路横冲直撞,不知毁坏多少人的货物,又不知有多少人因躲避,以至摔倒遭践踏受伤。
在这奔跑的黑马前方二十米处,有一女子身着绫罗绸缎,发钗精美至极,想必非富即贵,而今却眼里恐慌,望着不远处的马匹,身子因惊惧而无法动弹,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处逃窜的平民,也纷纷停下了脚步,望着场中貌美女子,知晓这女子怕是即将要香消玉殒,各个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怦!”
就在众人闭上双眼时,忽闻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动,随后传来阵阵惊呼,心中好奇不已,也又再睁开了双眼。
“啊,我的黑云,你居然杀了它,我要你偿命。”趴在地上的曾海,看着被劈成两半的黑马,朝眼前的罪魁祸首怒骂不已。
“大爷几年不在京城,连你个撮鸟也敢叫嚣?闹市纵马又该当何罪?该杀、该杀!”一脸冷意的赵蒙,望着眼前的纵欲过度的瘦鬼怒骂道。
说罢,将重剑收入背后剑匣中,朝身后被吓愣的貌美女子说道:“可曾安好?”
受了惊吓的女子,此刻才如梦初醒,乌眸中流露晶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对赵蒙摇了摇头回道:“无事。”
听见这回复,赵蒙摆了摆手说道:“无事便可,快回家去吧。”说罢,便也不理会这貌美女子。
这让身后受到惊吓的女子,神色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远处未动的张罗,摇了摇头苦笑不已,这多好的英雄救美,不想这赵师兄果然是木头,居然毫不在乎,怪不得年约二十四,依然还是单身。
缓缓来到曾海身前,赵蒙随意踢了一脚,这一脚虽收敛九分力,但对酒色过度的曾海来说,力道可实在不轻,情不自禁的发出痛呼。
“贼厮,谁家郎君?”赵蒙喝问道。
“你、你安敢如此对我,不怕你满门俱灭么?”曾海望着眼前犹如遮挡天地的庞大身躯,发出惊惧的声音。
闻言,赵蒙哈哈一笑,瞳孔中起怒火,面色冷峻说道:“普天之下说要灭我门的,也只有你安敢如此说。”
说罢,在满街人眼中,抬脚狠狠朝曾海脚骨踩去,只听曾海发出哀嚎,来回响彻在街道中。
众人观看此景,眼中纷纷露出异色,只觉得赵蒙那一脚,仿佛踩在自己身上,心中也一凛。
“那壮汉是谁?居然敢对曾仆射孙子,做出如此行径”茶楼上一身着黑衣的江湖中人,望着场中赵蒙壮硕的身躯,震惊的说道。
“那、那面容,貌似在何处见过。”有人眼中露出狐疑神色,囔囔说道。
“他,他就是坤剑,他不是在南方么?怎么如今到这景城中来?”一名南方人神色恐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