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宛一出门,就瞅见站在不远处背着背篓的安远兮,毅然一副出门采药的打扮。连忙跑近了几步招呼着等等自己,二人便出了门朝更深的山中去了。
安远兮今日身着麻布短衫,与一般樵夫无二。叶清宛瞅着,是比往日里飘飘欲仙的大袖长衫显得有精神多了。
“要采哪些草药?我留意些。”她说着把小手伸了过去。
安远兮在她手心里写写画画,“茯苓,川贝,素冠荷鼎……嗯,我记下了。”
平日里若无事,出门采药便是看到什么约摸着家里缺了就采回去。特意为某种草药而出门的就比较费心些了。
有时候就是天公不作美,你不着急找它时走哪都能看到,你着急找它时又是久久都不见踪影。
叶清宛约摸着这出门怕有一个时辰了吧,瞅这背篓里还没几颗呢。
安远兮招呼着她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从腰侧拿出水囊递了过去。
叶清宛狠灌了两口,以前她还不信泉水是甜的,但上了君上后,就不得不信了。
安远兮怕她喝的急了,伸出手来替她顺顺背。
“真是见了鬼了,这山上难道还有旁人来采药不成?”说完瞅见安远兮仰头喝水的侧颜,眉如远山,眼如深潭。
自己在心中补到:可不是,一个美男鬼。叶清宛感慨,这真是自己见过的喝水最优雅的人了。打一开始,到现在,看了几年了还没腻。
安远兮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表示再找半个时辰就回去。又道自己连累了她。
叶清宛连忙摇头“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自从安远兮嗓子坏了后,采药她必定跟着。毕竟上山采药不比出门买菜,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加之他嗓子又坏了,求救都不能。
“这是瑾言需要的么?”
安远兮表示不是,他的药有人专供,都是上等的,这些不过是他研究所需罢了。
叶清宛开了话头便开始有些喋喋不休的趋势,“他这伤可真吓人,要不是师爷爷,真怕是……到底也才十五六岁的孩子。”
安远兮挑眉,她真是把谁都看做孩子。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里的人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把那么多东西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国家,忠义,甚至只是一个‘主子’,命没了可什么都没了啊。”吐槽的正起劲,不料脚下一滑!叶清宛一惊。
幸得两人一直牵着才没有摔倒,不然,看着刚刚滚下去的石子也是够吓人的。
安远兮拉着心有余悸的叶清宛慢慢往回走。
这次她老实了些,想着怕不是吐槽遭报应了吧?
瞅着叶清宛木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将手握紧了些。
快到小筑时安远兮示意停一停,在她手心写道“想回鄞州吗?”
不知怎么滴,她突觉几分怪异,安远兮可以说是她这一世最亲近的人,虽然隐约觉得自己这五年不归家与他有丝丝牵连。
可是离家出走是自己决定的,安远兮不但帮助了她,还悉心照料传授医术。一方面是感恩,另一方面又有点恼他欺瞒,两下纠结便只好装傻。
脆生生答到:“我离家数载,理应回去看看。”
缭绕的云烟缓缓流动,翠绿的景色伴着阵阵鸟鸣,阿生晃晃脑袋,只觉得耳聪目明甚是舒畅。
打眼就见安远兮牵着叶清宛由院外而来,叶清宛一身淡青色粗布短衫,不觉寒酸反衬的整个人白净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