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这一线光是这间顶级套房内唯一的光亮!黑暗的地方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计成萧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眉头皱着,眼眸低垂,下巴上一片暗青,衬衣的扣子随便扣着,有一个还扣错了。整个人看着憔悴不堪。
搁在椅子把手上的手垂下,指尖还夹着一支即将到烟蒂的香烟。手指的灼烫提醒着他,他扔掉烟蒂,想重新点一支,发现烟盒空空如也,烟灰缸里满满的。
他移开目光,视线所及处是一件撕碎的衣服,刺痛着他的双眼。
他微微眯起双眸,一瞬间,眼眸依旧利如刀剑,盯着床上的萧颜清。
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闭着的眼睛,睫毛浓密如扇,整个人小小的缩在被子里,伸在被子外面的胳膊细腻如玉,露出的脖颈下是星星点点的吻痕!
昨夜那些纠缠的细节忽然就清晰了,一幕一幕的在他面前打开!
他意识到不对时,躲在房间等凯带医生过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走出去,一定会碰到记者,不会等到明天,他的事情就会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闹的众人皆知,所以他只能等着躲着!
然后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他以为是凯回来了,谁知--当时的他即将被情欲淹没,看到是她,他终于明白那个女人的真正意图,不就是想毁了他,想死死的把他往烂泥里拉吗?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是有恨的,恨她如此不知廉耻,恨她为什么听信那个女人的话,恨她不辨是非,恨她男朋友还在医院,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下家!
还有,隐藏在心底的渴望!
既然她送上门来,他就成全她们,但是就凭这么一个女人就想拿捏她,她们也太妄想了。
他惩罚似的亲吻着她,一遍一遍的要她,直到她昏睡过去。
天亮了,他才意识到昨夜是如何荒唐,当时的他是被情欲控制?还是内心深处的恶魔苏醒?还是他最深的内心欲望,他无力分辨,也不愿意探究。
看着她醒来,他想说他会负责,可是在她厉声要他滚时,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他本来就是她的一个目标不是吗?男朋友靠不住了,她当然要找下家,他也没有说错。可是他怎么忘不了她醒过来时绝望的眼神!
是他错了吗?不是,是她们设计他,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是她抱着他说不舒服,她本来就是来引诱他的不是吗?他不过是成全了她,她倒好,醒来翻脸还想反咬一口?
是自认有手段可以把他玩弄在股掌中吗?谁给她们的自信!
她走了,他一个人还是坐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着,他在克制自己。
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他猛的起身,奔到楼下,沿着街道寻找!找到了她却没有上前,他跟着她走到医院,看着她蹲在大门口。
嫉恨吞噬着他的心,刚刚从他的床上下来,现在又蹲在医院门口装可怜,装痴情,真是让他恶心!她和那个女人一样,就是这样无耻,这么让人呕吐!
可笑他还担心她,可笑他还有那一丝妄想!他想问她到底有没有心,她的心是不是黑的?她这番装模作样是给谁看?
君泽还在医院里,是给他看的吗?她就料到他会担心她?她们觉得一定可以拿捏到他?
他面上是暴雨前的黑暗,眼眸深处已经狂风肆虐,他很想拉过她,质问她,昨夜的一切在她心里是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是,只是她们的手段!
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是贱,都是用身体勾引人,他不必被她的样子打动,也不必动心!
他转身离去,无情又决绝!
萧颜清站在医院门口,君家的那两个人没有在,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迈进去了。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嘲笑质问她,怎么还有脸来这里?怎么还有资格来这里?那些质问的声音,那些嘲笑鄙夷的脸,一点一点的逼近她。在她耳边喊叫,在她面前嘲笑鄙夷。
她蹲在那里,捂着耳朵不想听,闭上眼睛不想看。可是质问嘲笑鄙夷的声音顺着她的指缝灌进她的耳朵!
君泽,对不起,她一遍一遍在心里喊着,对不起,君泽,对不起,君泽!
那些逼人的声音消失了,可是清醒过来的她更痛了!
她抱着自己,眼睛酸的厉害,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萧颜清,你没有资格哭,君泽还在医院躺着,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对得起他!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恨不得掐断!
心里有一根铁刺不停的绞着,痛到她卷着身子。如濒死的鱼,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张了半天,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整个身体翻江倒海般的痛着,却找不到一出口!
她越缩越紧恨不得缩成一团,极力包裹着自己!
她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蹲在那里,直到章婳找来,拉着她回去,问她昨天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她抱着章婳,想说,想哭,想喊,想闹,可是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直到回到自己的卧室,那压抑着的哭声才释放出来。她趴在枕头上,用杯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大声的却又无声的哭着。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几天的时间什么都变了?明明前几天她还和君泽手牵手散步逛街,怎么一转眼君泽躺在医院里,而她,而她,莫名其妙的和别人荒唐一夜。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
她躲在卧室里昏睡了两天,她以为等她醒来,什么都会恢复,君泽好好的在笑,而她也不曾和谁荒唐一夜,一切都会是个梦,只要她睡着醒来,梦就会醒!一切如常!
可是她睡了醒,醒了睡,还是忘不了改变不了。
梦醒来,现实依旧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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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晚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