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卷子,写完给我看。”将双胞胎赶走的北信介从怀里掏出一份手写的卷子,水谷羽京接过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北信介的字迹。
水谷羽京顿时不是滋味,总有种自己在耽误北信介的感觉。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不仅要耽误信介训练的时间,还要麻烦他给自己出试卷。
“这样程度的试卷还不能给我添麻烦。”
“……那我好好写。”水谷羽京心里有点别扭,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做起了题。
北信介看着乖巧的水谷羽京,似乎在想些什么。
“羽京很讨厌排球吗?”
“没感觉。”
“其实你撒谎的样子很好辨认的。”年长一点的少年伸出手摸了摸水谷羽京的头,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北信介不相信对方口中那句“没感觉”的说法,但他并不清楚水谷羽京对排球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毕竟他从未见过水谷羽京打排球。
水谷羽京依旧低着头,将视线全部埋进面前的那张纸上,似乎上面有自己想要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北信介离开了休息室,他还要训练,自然是不能缺席太久的。
等到稻荷崎的部活结束,三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的一句话不说。
对,没错,是三个人,尾白阿兰回家的路正好和两人顺路。
尾白走在两个人中间,双手紧抓着背包带,几次想开口说话但是都被他憋回去了。
“那个……你们吵架了吗?”
尾白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身边的两个人都疑惑地转头看他。
“吵架?”看着疑惑的两人尾白终于敢大口呼吸了。
“所以是没吵架对吧!”
尾白的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若是北信介和其他人闹不愉快他还能说上一说。
但是水谷羽京对于信介来说明显很不一样,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明显插不下自己这个外人,要是他们真的吵架了,他尾白阿兰夹在中间就十分尴尬了。
他宁愿被宫侑传很难打的球,也不要被夹在冷战中间沉默,这和他善于吐槽的人设也太不相符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心里还在想为什么你俩吵架这么可怕,刚刚安静得简直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诶。”
“双胞胎吵架才是真的可怕吧,上次我都看到他们打起来了。”水谷羽京不甘示弱地吐槽道。
“不不不,习惯双胞胎的相处方式之后就完全不会在意了,就像是纳豆一样。”尾白思考着。
“所以双胞胎是和纳豆同一水平吗?”
“纳豆不会打排球。”北信介认真地反驳。
“但是纳豆也很讨厌啊,但是习惯了就好了。”
“这一点倒是一样。”水谷羽京认为纳豆和双胞胎一样讨人厌。
尾白不知道,在他无意间化解了一场别扭的沉默。
六月份的时候ih预选赛就开始了,稻荷崎作为兵县的豪强自然是备受关注的队伍,而且ih结束之后的暑假排球部也有合宿,所以水谷羽京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北。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北在的话应该是会拉着自己学习的,北信介不在的时候阿久井花会帮水谷羽京补习。
困倦的水谷羽京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抬起头的时候水珠顺着脸颊滑下,看着镜子里浸湿的脸,水谷羽京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黑痣。
除了遗传父亲的发色和瞳色,这张脸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水谷擦了擦脸,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卫生间门前的水谷妈妈。
水谷妈妈笑着捂嘴,像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你爸爸也是哦,三十岁的时候还喜欢每天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容貌,嘛嘛,羽京只是青春期啊。”
水谷:青春期倒是不清楚,感觉他老爹的更年期快了。
北信介不在家的时候,水谷羽京就经常去隔壁帮北奶奶做些家务,信介的姐姐已经成家了,现在和丈夫在大阪工作,弟弟跟着父母在东京,平时这边就只有北和北奶奶。
“羽京啊,这件和服你看怎么样?”
北奶奶面前的托盘里放着一件藏蓝色的和服,上面的菖蒲纹样在光线下格外漂亮。
“颜色很漂亮,花纹也是。”
“实际上,我找出来了两块布,做了两件和服,一件给了信介,这一件打算送给你。”北奶奶笑眯眯的,伸出手抚摸着身前的和服。
“本来是很老气的颜色和花纹,但是做成和服却意外地好看。”
水谷羽京看着面前的那身和服,知道这是北奶奶的一番心意,所以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