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如此反问，

李锦甫便知李宴没有说谎。他压抑住狂跳的心脏，故作镇定地问道。

“之前福寿堂的事情一直都是交给二夫人在管，许多细节我都不清楚。你老实告诉我，这赤霄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是不是有度？”

熊管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左右看了几眼，这才低声说道。

“二老爷有所不知，这赤霄丸原名赤霄散，本是由三老爷研制出来专治哮喘的药剂。只是是药三分毒，赤霄散里加入了大量有镇定作用的藤麻子。”

“藤麻子？”

李锦甫试图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有关这味药材的信息，奈何基础太差，完全不记得相关献。

见他一副愣神的样子，熊管事尽职地解释道。

“藤麻子有宁神的功效，只是一次性服用过多，就会造成猝死。赤霄散刚研制出来的时候，三老爷原本是不允许售卖的。可没过多久，三老爷就被分了家，又遇到了意外……”

“！！”李锦甫吓了一跳，赶紧追问道，“我记得福寿堂买了将近半年的赤霄散，后来突然就停售了一段时间。”

“是二夫人下的命令。赤霄散一问世，便打响了名号。可是没过多久，

就发现出了问题。好几个服用赤霄散的人莫名其妙死了，而且死状极为相似。二夫人英明果决，当即决定停售调查，这才发现了赤霄散里藤麻子的问题。”

“那后来呢？”李锦甫攥紧了拳头，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好在死得都是些平明百姓，二夫人花了些安抚了那些人的家属，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后来二夫人重新改良了赤霄散，用更为昂贵的药材代替了藤麻子，从而减少了风险。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赤霄丸才变得越发昂贵，成为了大户人家才能享用的良药。”

“既然有药材可以代替，为何不直接去掉藤麻子这味药材？”

“二老爷有所不知，这藤麻子虽然有风险，但却也有好处。”熊管事将声音压得更低，“藤麻子能使人上瘾！凡是服用过我们赤霄丸的人，再用别的药就不好使了。这才是咱们赤霄丸能够长盛不衰的秘密！”

李锦甫瞳孔地震，脑子里仿佛回放着李宴之前威胁自己的话，以及这些年来李老太君服用赤霄丸的场景。

“我，我再问一句，如果一个人常年服用赤霄丸，会怎样？”

“一开始的时候

效果显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需要的药量就会增加。不过能买得起咱们赤霄丸的人家都不缺银子，二老爷不必担心。”

谁知李锦甫却突然拽住了熊管事的衣襟。

“我是在问，如果一个人长期服用赤霄丸，会不会中毒？”

“中毒？”

熊管事眼神飘忽，心虚地支吾道。

“小人刚才也说过了，是药三分毒，赤霄丸的配方中保留了藤麻子，注定会有毒性。不过二老爷也别担心，除非是连续吃个三五年，否则不会出什么问题。”

“……”

李老太君便是在五年前开始服用赤霄丸的，而且进献给她的人，正是自己上一任夫人——李秦氏！

李锦甫颓然地松开手，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瞧着他惨白如纸的脸色，熊管事也吓了一跳。

“二老爷，您没事吧？是不是福寿堂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有人怀疑赤霄丸的药方了？”

“无，无事。”

李锦甫不敢把李宴威胁自己的话说出去，更不敢把李老夫人可能死于赤霄丸的事情捅出来。

他浑浑噩噩回到府中，李宴已经在房中等候多时。

“怎么样？去了一趟制药坊，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