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溪沉默片刻：“……阿韵。”

“你先别这么叫我。”苏韵摇摇头，冷冷地看着他，“我想问你一句，她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沈石溪眸光微动：“什么话？”

松叔在旁边想要开口：“苏小姐，这……”

“关于你立场的话！”苏韵没有理会松叔，尽管她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然而她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尖锐几分，“沈石溪，我想知道你到底站在谁那边！是我，还是沈云溪！”

沈石溪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

他是想站在苏韵那边的，但苏韵有一件事说错了。

站在他面前的天平两方，不是苏韵和沈云溪。

而是……苏家的利益，和沈家的利益。

甚至可以说，是程序上的正确和错误。

根据沈氏和苏氏签订的合同，不管偷窃药物的人到底是谁，只要药物失窃了，就是苏氏的错。

这一点，不可避免。

“阿韵，你听我解释，我……”

沈石溪想要开口。

苏韵却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冷笑一声，倒退两步。

“我明白了，沈石溪！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无非就是觉得，虽然你妹妹偷了药，但错误不在你们沈家。”

“沈石溪，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让我觉得，无比可耻！我看错你了。”

沈石溪听得呆住。

他眼底的痛苦越发深沉。

苏韵也看见了沈石溪眼里的苦痛，却没有要和以前一样上前安抚的意思。

她只是冷冷地看了沈石溪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松叔倒抽了口凉气，想要上前去拦：“苏小姐！苏小姐，你真的误会我们先生了……”

沈石溪却开了口，声音微微颤抖：“让她去吧。”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算是彻底将苏韵给得罪了。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选择，只是……

松叔回过头，看着神色难过的沈石溪，也是心疼得不行：“大老爷，这件事真的不能怪你，我知道！您和老太爷之间的关系……”

沈石溪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不管这件事到底是谁的责任，我身为沈家人，始终是难辞其咎。”

顿了顿，沈石溪看了松叔一眼，笑了。

“好了松叔，你不用为我难过，相反，你应该为我庆幸才对。”

松叔苦着脸：“都这样了，还庆幸什么？”

沈石

溪轻叹了口气：”我对阿韵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对她的心只会与日俱增，选择在现在切断我们之间的一切关系，反而会让我和她之间的羁绊渐渐变少……这样，确实是好事。”

原来，沈石溪是这么想的？

松叔有些欲言又止：“可是……”

沈石溪问：“可是什么？”

松叔沉默许久，摇了摇头：“算了，没有什么。”

沈石溪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不过，看松叔脸色也不太好看，沈石溪也就没了再说下去的想法。

他转过头，步履有些艰难地往楼上走着。

楼梯今天刚打过蜡，地板很滑。

沈石溪每走一步，松叔这心就忽悠一下，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