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犹豫很久，还是没敢打开，打从被聘请到海霸集团，他心里隐隐那股不好的直觉一直在，这本就像是专门等候他有什么举动似的。

一个人坐在整栋楼唯一有人的办公室里，过分的关注一样事物让他完全不觉害怕，但电话打破了一切，让他差点吓尿裤子。

因为是孙丽华的号，这个号就像一串能把人拉到最世俗的神奇代码，让韩林从万丈之外的鉴宝古董谜团的世界飞回现实。

他接起来，连个喂都没有，等着对方自言自语。

他明白，如果不接，对方肯定会执念的打，还不能关机，那样这么晚不回家，万一井薇打不通就不好了。

孙丽华现在是独自在家，于东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于霜肯定是真走了。

她现在要的是搞清楚韩林到底和于霜什么关系。

“韩林，我是孙丽华！”孙丽华被于霜骂的的确心里哇凉的。

韩林咯噔一下，这老娘们今天不一样啊，“我在听，你说！”

“我就想很严肃的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务必说实话！”

“你问！”

“你和霜霜还联系吗？”

“没有了，我们现在分的很彻底！”

“那你是不是给她买了一套公寓？”

“对！”

“是同情她？”

“对，她说在家住着想死，实在窒息！”

“那她现在和另外一个男人谈着，你知道吗？见过那个人没，人咋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孙丽华不问了，但是也不挂。

韩林心说，今晚真可谓是认识这老娘们这么久以来说人话最多的一次了。

孙丽华难得说了句谢谢，然后挂了，让韩林有些不适应。

这通电话打破了韩林沉迷与某种巨大局的神秘莫测中，刚才沉浸其中才不害怕独自在这栋老建筑待着，现在不行了。

他走出办公室，锁好大门，给老赵打电话来接他。

也许是孙丽华太珍贵的说了次人话，也许是韩林习惯了把孝当头，将心比心，他忽然有了问问于霜近况的念头，必要的话，可以转达给孙丽华。

于霜和刘行已经把车停到海边，手牵手的吹着凌晨与半夜交际的月光风。

电话响了，要不是于霜刻意把韩林的来电设置成《死了都要爱》的曲子，是以为于东来着，可是，现在不管是于东还是韩林的，当着刘行的面接起来都为难。

也是那一刻，于霜审视到，自己过去的任何蛛丝马迹都那样不敢赤果在刘行面前，她羞愧与过往。

刘行见她一直不肯接，“我去那边等你！”

于霜不放手，一个劲摇头，电话同时一个劲的响。

刘行扒开她的手，“我等你！”

于霜看着刘行走远，“喂！”

韩林第一时间听到背景风声很大，“你这么晚了不在家睡觉在外边干啥？”

“不是我自己，你有事吗？”

“你果然谈恋爱了，好事，我就是问问你最近过的咋样！”

果然？韩林用了果然，于霜实在想不出来这个果然的根基在哪里，韩林巴不得远丢丢躲着自己，会主动打听？又能和谁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