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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国嵇氏辛卯年

姜焉焉看到他们手拉手坐在床边,笑道:“你俩关系这么好了吗?仔细看,这哑巴倒也不难看,好像比桑仲哥还要高些、壮些。” 江黛青见说想要松手,却反被抓住了没甩开。她糊弄姜焉焉道:“这傻子大约是因为受了伤害怕,我且安慰安慰他。”哑巴听了竟然就放开了手。 姜焉焉说:“我还带来些馍馍,晚上你们凑合凑合吧。有他在,想必你也不便出门。以后我每天上午来看看你,给你带些吃食。有事你也尽管直说!” 江黛青点点头,起身送她出去。关了门回来却发现哑巴背着手,不悦地看着她。江黛青奇道:“闹什么脾气?手伸出来,我与你把把脉!” 看那哑巴呆愣愣的没有反应,江黛青不耐烦地拽出他的左手,细细摸着。 还是时缓时急,倒是清楚了许多。江黛青略略放心。再换一只手:时粗时细、时缓时急、时滑时涩、时沉时浮。 江黛青摸了许久。她还未临床,经验不足,不能判断这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这脉象绝非正常,自言自语:“当真奇怪。”她又伸手拉开了些哑巴的衣襟,将手背放在他胸口,感受他的心跳:倒是规律得很,十分有力。又将耳朵靠在胸前细听,也不见什么异常。 江黛青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委决不下。回头看看哑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叹口气,心道只能早点抄完这次带来的,送去的时候,顺便查查看有没有医记录过这样的脉象。 晚上,江黛青收拾了屋子准备睡觉。就见那哑巴从床上起来,又要往地上躺。江黛青拦住他问:“昨儿你夜里出去了?”哑巴点头。她又问:“你抱我上床的?”他又点头。 破案了!自己睡得太死,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江黛青嘱咐那哑巴:“姜焉焉早起进屋的时候,门都没插!你也太不小心了!”她把那哑巴往床上推:“你老实些,我就和你一起睡床。” 哑巴猛地回头,盯着江黛青看,似是意外。她倒觉得好笑:“抱也被你抱过了,还矫情什么?从前这床也是我与娘俩人睡的,倒是够大。只是你要是不老实,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他还是傻傻地盯着她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江黛青让哑巴睡里面,自己溜边睡外侧。床对于魁梧的哑巴来说尚算宽敞,加上江黛青就变得局促了,以至于他俩不得不紧挨彼此。江黛青倒是不甚在意,都是和衣而卧,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有姜焉焉送汤送饭,江黛青可以尽情抄写。两三天的功夫,所接的都抄完了。哑巴的腿伤也开始好转。 这天姜焉焉来时,江黛青就和她说要出门,请她代为照顾一下哑巴。她说:“我中午不回来,你让他吃了午饭安生在屋里躲着就回去也是可以的。”姜焉焉应承了,江黛青就带着,奔镇上来。她径直到了店先交验了,才问店主:“可有什么来钱快些的活儿么?” 那店主道:“还真有!正要和姑娘说。头两天,何太夫人说要抄几本经。她不喜男人的笔墨,平素是请慈安观里的师傅们抄的。赶巧现在慈安观在大修,师傅们都各处散了不在。前儿才使人来问过,有没有女子手抄的经卷。我同他家下人说这里正好有个姑娘抄换钱,大约一旬来一次。好在他们倒也不急,留了定钱,说要定你的经呢!谁知道你来得这样快。” 江黛青大喜:“如此甚好!可有什么要求?” 店主道:“他们看过了你抄的,说是喜欢你自己的字体,清隽的很。问你抄下来要几钱。” 江黛青想了想:“店主觉得几钱合适。” 那店主也估摸了一下:“就一两一本他家也是出得起的。” 江黛青微笑:“那就一两。” 店主又问:“还没请教,姑娘姓名?” “江黛青。江河的‘江’,石黛青苔的‘黛青’。”江黛青说:“此外,我想看看您这里的医,都有些什么?” 店主说:“有有!可多呢!”说着引江黛青去看。除了她打小看过的《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脉经》以外,都是闻所未闻的。 江黛青问:“我能随便看看吗?”店主道:“自然,我给江姑娘上杯茶,您自便。” 江黛青先捡了几本没听过的,大概翻阅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和她所学的医理是相似的,但药理不尽相同。许多常用的药材都不见,常见的病用的又都是不曾闻名的药材。她放下医,又取了自己熟知的《千金方》,发现许多方剂所用的药材和自己印象中也颇多出入。她起身问店主:“您这儿有《本草纲目》么?” 店主却一头雾水:“那是什么?没有倒是有《草本集》和《本草录》。” 江黛青毫不迟疑:“烦您拿与我看。” <

> 店主取了来,和之前那些一起堆在桌上。江黛青一一细看。 果然,有些草药是名字和她记忆中不一样,还有些草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许多以前忽视的细节浮现在江黛青脑海里:星罗云布却分辨不出星宿的天空、不知名字的果蔬、奇形怪状的动物她灵光一现,问店主:“可有编年表?” 店主答:“只有纪元表。” 江黛青取来看:自夏商周汉到秦,秦历七百年?细细数来至今,刚好五千余年。她暗暗心惊。上下五千年,平行时空?! 江黛青心想:所以,我是横穿?她继续看纪元表:而今国号为献,帝姓为嵇,已历九世。深吸一口气,再看干支:辛卯年。她双眸一闭:果然是兔年! 真相呼之欲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自己时空里突发疾病死去的江黛青,却在平行时空也应该死去的躯体里复生了。 难怪店主不识瘦金体,难怪姜焉焉听不懂自己的成语俗语。江黛青不由皱眉,此事不宜声张,自己要更加谨言慎行。 她将纪元表还给了店主,转而专心研究了《本草录》和《千金方》。虽然没能找到哑巴的症候,却校正了许多自己在方剂和草药上面记忆的出入。今日收获不可谓不多。 江黛青收了店主的定金,手头宽裕些了。采购了粮食、药物,和一些必需品后,慢慢往家走。到得茅屋,已近黄昏时分。 眼见姜焉焉在她门口劈柴,江黛青忙道:“我来吧。” 姜焉焉抬头见是她,几乎要哭出来了。江黛青神色微变:“哑巴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姜焉焉委屈道:“只是你不在,他不吃也不喝,连靠近都不让我靠近。凶得很,可吓人了!” 江黛青却好奇起来:“凶?怎么凶?他和你说话了?” 姜焉焉哭唧唧的:“都不用说话,坐那儿一瞪眼睛,我就吓得动不了了。” 江黛青好笑:“你也太胆小了。”她进了屋,看看哑巴:“听说你一天没吃饭?”哑巴背转了身子不看她,似是怄气。江黛青觉得他甚是可爱:“你病还没好利落,怎么就闹起脾气来了?你难道不想早日养好病回家吗?”哑巴没有反应。 “真是个小傻子!”江黛青叹道。 那哑巴听到“腾”地坐起,恶狠狠地盯着江黛青。 江黛青面无表情。倒是姜焉焉扒着门,颤抖抖地说:“就就是这样” “这就值得你害怕了?”江黛青回头与姜焉焉玩笑道:“那你是不是也挺怕我的?”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姜焉焉认真地看着江黛青点点头:“清真打你受伤后,我就有点怕你了。你时常露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江黛青笑意淡了,背转身低头轻声道:“抱歉。我没想吓你的。”微微落寞的表情,只落在了哑巴眼里。 “不过,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姜焉焉天真的口气让江黛青心口发疼:“经历了那样的事,人会有些变化也很正常。何况从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自然也包括我。可是,我还记得啊!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姜焉焉又想起了江黛青要离开的话,可怜巴巴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走” 江黛青转头对姜焉焉微笑道:“焉焉,你心里只要有我,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姜焉焉闻言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随着江黛青下面的话又变得茫然起来。 “无论我身在何方。” 江黛青心念微动,走到姜焉焉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悄悄地摸着她的脉:位、数、形、势都算正常,不是人人的脉都像哑巴一样奇怪的。她抬起姜焉焉的手,亲了一下以作掩饰。姜焉焉登时满脸飞霞。江黛青笑着放下她的手道:“也辛苦你一天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吧。” 姜焉焉离开后,江黛青喂哑巴吃了饭。还不忘嘲笑他一下:“这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还要人喂饭才肯吃?怎么这么孩子气!”哑巴板着脸不说话。 江黛青照常换药,看到伤口长势喜人,略觉宽心。就着热水,与哑巴擦把脸,洗洗手。然后问他:“腿还疼吗?”哑巴摇头。她又问:“能走路了吗?”他又不答话了。江黛青不由拽他起身:“来走走看?”哑巴似是不情不愿地起来走了两步,还是瘸着个腿。 其实那伤口虽深,却只有指头宽。而今也七八天了,按理说既合了痂,应该就好多了。江黛青没往心里去,想着再过几天看。要放手,却被哑巴抓住了不放。正觉奇怪,就见哑巴也拉起她的手,有样学样地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江黛青猛地甩开手,扭开红着的脸训斥哑巴:“别什么都瞎学!那是女

孩子之间表示友好的意思!只有女孩子能相互做。”她有点心虚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虽然还是平时那副呆样,却仿佛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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