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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踪迹无觅处

江黛青将风苓一连转了十来个圈,才松手混进侍女中窥看。风苓笑道:“卿卿真坏!”他微微踉跄,刚被面红耳赤的晴月扶了一把,就顺势抓住了她的手。风苓得意:“大领事出局!”

江黛青妙目微瞠,看风苓一个个叫出了众侍女的名字。眼见众侍女都已出局,棠溪玥深感好奇,将手伸向风苓。她从未和风苓有过任何肢体接触,话也几乎没怎么说过,然而风苓还是认出了她:“意远手下败将!”这促狭的说法顿时叫她窘迫了起来。

眼见就剩自己和解介心,看她身材倒也修长,手型也酷似自己,只是个子矮些。情急之下,江黛青将她轻轻一推,叫她扑进了风苓怀中。谁知道风苓连手都不用摸,只托扶着她双臂道:“解姑娘!”解介心红着脸站开,众人都看向江黛青,她却嬉笑道:“你赢了!”

风苓洒脱地取下发带:“也没有什么难度!”笑对江黛青说:“寻芳识香原是我本等。”

梅言忽然有些明白了风苓的职司,不禁失声重复道:“寻芳识香......”风苓就拉起他笑道:“意远也来!”说着亲自给他系好了发带。

梅言想到从前嵇元和江黛青玩过类似的游戏,今日却换做了自己和她,情不自禁地心神动摇起来。金涛看风苓如此,惹得梅言这般,也是目不能移。

方才的风苓已经很让棠溪玥出乎意料,好奇之下她第一个将手伸向梅言,放在他手心。梅言没有风苓那份本事,但他有自己的方法:摸骨。微微捻动手指,他就倏然松手,背负在身后:“棠溪玥。”连名带姓,很不客气。心中的那点旖旎也悄然散去。

江黛青看向嵇元,都看到彼此露出诧异的神色。又摸过几个侍女的手,熟悉些的,诸如晴月,是叫得出的。不熟悉的如解霜、香云,就只能说句:“不知。”时雨笑嘻嘻拉着江黛青一起,先将自己的手指挠挠他掌心,他就变了脸色,瑟缩了一下:“时......时雨?”

懂捂嘴偷笑的时雨是在替自己遮掩,江黛青趁机将手放在梅言掌心。梅言垂首轻笑,一把抓住:“黛青。”被他认出来,江黛青一点也不奇怪。然而他陡然解下发带,就让她有些意外了:“诶!还有许多人不曾摸过!”

梅言笑道:“我原也对她们不熟,认出你来,就够了。”江黛青也只是无奈一笑。看她看向自己紧握她的手,梅言从容松开,转而对嵇元说:“君善,到你了。”

珠玉在前,嵇元也只得勉力而为。走到江黛青面前,俯身看她似笑非笑地替自己蒙上发带,嵇元也想起了从前,不觉流露出些许欲念。江黛青耳闻身后嬉笑之声渐息,知道他的性感,深深吸引了众人。欲禁之欲,禁欲欲之。

江黛青转到嵇元身后,脸贴上他背心将他抱住,缱绻低言:“是,或不是,只消认出我就好!”随后流水放手,将他推到众侍女身前。

嵇元郑重地向前伸出自己修长的秀手,静静等待。众女一时尽皆相顾,都不大敢上前。还是时雨有胆魄,坦然地将手放了上去。

“不是。”

解霜微微而笑,第二个上前。

“不是。”

晴月是领事,深吸一口气,也身先士卒。

“不是。”

解介心的目光被嵇元牢牢的吸引,只觉身在云间,不知何处。看棠溪玥也去试探嵇元,自发跟在她身后。

“不是。”

棠溪玥退下,解介心鬼使神差般地握住了嵇元的手。骨节匀停,纤浓得宜。解介心的呼吸乱了起来,眼神也变得热切。

嵇元感受到了解介心的不同之处。况且她的手本就和江黛青有几分相似。所以他迟疑地问道:“黛青?”

天然居前遽然静了下来,众人的视线都或隐晦或直白地射向江黛青。察觉到这一切,江黛青哑然失笑。

是自己顺遂惯了吗?人生事,不如意才是正常的,不是吗?游戏而已,为什么,竟会觉得难过......

嵇元感到不对,一把扯下发带,看到眼前是满面通红的解介心,赶紧松手,脸色苍白地看向江黛青。

既然嵇元已经取下了发带,江黛青也就不玩了,走到风荇面前取了指环带好。看众人都盯着自己,只得强打精神安慰嵇元几句,也算是宽众人的心:“你原没摸过侍女们的手,解介心的手又和我有几分相似,会认错也很正常。”

江黛青坐回席位,嵇元就也跟了回来,只是神色间还有些慌张。看一圈众人,江黛青不觉想到:在座这些人里,最难过的应该是我吧?倒都一副需要我来安慰的表情,当真是好笑。饮得一口酒又想,若不是关心着自己,大约也不会做出这番姿态。旋即又自我否定起来,他们在意的想必是祾王妃,而不是“我”。转头看一眼嵇元关切的眼神,忽觉他熟悉的容颜也渐渐变得陌生......

这些人,这个世界,当真是真实存在的吗?

江黛青不由胡思乱想:我缠绵病榻时,也曾梦魂颠倒,神思迷乱。若这只是我弥留之际的一场南柯之梦、槐安之国......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嵇元脸颊,任他胡茬的剐蹭在手心留下细微痛痒的触感,舒眉沉眸道:“君善,能结识你,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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