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脚步下了电梯,整个楼层都安安静静的。他如今喜欢安静,住在楼层尽头的那间套房里,推开窗子,远远便能看到那片海。
一抬眼,他顿时怔住。
蜷缩在房间门外的女人不是白斯吗?身体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身上还是那件天蓝色保守小礼服,一字领,中袖,及膝的裙摆。
她双手互相搭着,不时狠掐几下,原本健康的肤色现出不正常的潮红,酒味儿迎头向他冲来。
“白斯。”他走过去,轻轻地摇了一下白斯。
“嗯……好热……”她动了动,又继续掐手背。
沈骆安低眼看她的手背,青紫都是小事,她甚至已经把自己掐破了皮,正在流血。
他打开门,把她抱起来,大步往房间走。他应该早点接受建议,回酒店看看的!
把她放到沙发上,脱了她的高跟鞋,又拿来湿毛巾,给她擦干净手脸,接下来,便是发呆。
能让人觉得热的酒,还能是什么酒?
可是她并未现出太多热情的举动,只是不时呓语几声热,然后继续在自己身上乱掐。
沈骆安紧锁着眉,站了半晌,弯腰摁开了她乱掐的手腕,可是他一松开,她马上继续,而且越掐越厉害。
“白斯,别掐了,掐破皮了!”他忍不住摇晃起她的肩。
“别掐了……不能睡,沈骆安不能喝……”她迷迷糊糊地,又是几句,虽然声音小,却很清晰。
沈骆安盘腿在沙发边上坐下,怔了片刻,微微叹气。
“白斯,你到底是因为要完成任务,还是因为……”
他没说下去,他感觉自己非常失败,三十多岁了,似乎还没遇上过一个只因为他是沈骆安而喜欢他的女人。
以前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主动追求他的女人双手加双脚,再乘以十,这数字都还说少了。再加上父母亲朋为他介绍的名门闺秀,生活里走过的女孩子确实不少,可仔细想来,面孔却都模糊得一个都无法回忆清楚。而那些人,也在他家生变之后,没有一个再主动和他联系过。
他不知道这仅是他运气不好,还是因为他家的事确实令人厌恶,才导致他遇不上只因为他是沈骆安而靠近他的女子。
白斯也是一样,白斯是有任务而来的,所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排斥,他厌恶极了被人利用,也厌恶极了有目的女人,不管这目的是什么!
“沈骆安不要喝……不能喝……我喜欢你……”
她又是几声呓语,沈骆安就苦笑出声,拿起手机打给了黎穆寒。响了好久,那边才接听,他沉默几秒,才低声问:
“你什么意思?”
“你找她,我帮你送来,怎么了?不满意?”那边的声音慢条斯理,又理所当然。
沈骆安又不蠢,白斯可能出了别墅就被黎穆寒安顿好了,对方两次提醒他回酒店,说明是黎穆寒把人给他送了回来。
“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给她解酒,送我这里来干什么?”
沈骆安有些恼火,狠抓着手机,就像抓着黎穆寒的脖子,他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
“抱歉,我不会解酒,她是你的人,当然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