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奶奶,太好了,好消息啊,我大哥找到了,现在已经从山城出发往我二哥那儿去了。”
一想到他们三兄妹再过不久就能团聚,水仙的眼泪的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可惜,爹娘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甄奶奶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头:“别急,你看,你等到了你的大哥和二哥。
爹和娘,还会远吗?奶奶希望你早日一家团聚。”
“奶奶,两个姑姑过年会回来吗?”
甄奶奶不抱什么希望,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们想回来就回来,真要不来,我也没办法不是?
毕竟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人了,就得一心为婆娘。
她们的娘家已经不能成为她们的后盾了,来不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甄奶奶眸光中的黯淡,水仙止不住的心疼。
“没事儿,这不还有我的吗?”
“今天我在门口听人说,好像南境又乱了,摩擦仗没少打。
朝廷为了征兵,不仅又提高了赋税,还强行带走了那些交不起税的老百姓。
你这天天卖菜的,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被人盯上了!”
水仙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了,没跟老太太说,是觉得没必要。
“奶,你放心,最近我都没敢在咱镇子上溜达,跑渔村去了。
边境一乱,渔港这边也有安南国的渔船趁机溜过来交换物资。”
“安南国?你说的是南边的那个小国?”
“可不嘛,听说以前还是咱沧溟国的藩地呢,”
“安南国以前的确是咱们沧溟国的附属地,据我所知,这杖打的也有几十年了。
打打停停,也是朝廷这些年没出一个厉害将军镇守边境,否则早收拾了。
这代君王沉迷炼丹术,昏庸无道,搞得百姓民不聊生。”
“他们的语言和咱们的相通?”
甄奶奶点头,“以前就是咱们的地盘,当然相通了。”
“难怪呢,沟通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障碍。
他们拿的都是当地的手工艺品、各种果干、吃食。
用来交换咱们的布匹药材矿产各种粮食作物。”
甄奶奶很惊讶:“这么光明正大?没有人管?”
“怎么没有啊,海港那边每天都要驻扎好多的人来回巡逻。
可我听老百姓说,现在改到海上交易了,船只白天不回来,晚上偷摸回。”
“我现在发现,老百姓是真不容易,尤其是那些渔民!
辛辛苦苦,冒着风险打上来的鱼,不仅要交高额的赋税,还不一定能卖的了高价。
那些奸商,故意拖时间让他们掉价,就因为活鱼和死鱼的价格天地之别。
买新鲜货的商人咱就不说了,他们必须赶时间。
要不然鱼都死了,他们还拿什么当噱头?
不图新鲜的,就等着他们降价,然后再放进渔船自带的冰窖里冷藏,”
“呀,本事这么大啊,还能弄的来冰?”
“要不说他们是奸商呢,宁愿花大价钱弄冰,也不愿意买渔民的新鲜鱼。
更绝的是衙门那些人,三天两头的来收税,给不起就抢人征兵。
老百姓以为熬过了自然灾害,会有好日子过了,哪里想到,日子会越过越难呢?”
奸商和安南国的人为了利益在海上交易,渔民都知道,可谁也不敢声张。
哪怕官府贴了高额的悬赏举报公告,也没人去触那个霉头。
圈子就这么大,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直接灭口啊!
一个当权,一个有钱,就他们老百姓,谁都惹不起。
其实从去年灾情开始,她就已经看透了那些当官的本质。
至少她没接收到一粒米的救助,反而因为疫情,到处捕杀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