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江夫人在晏家又哭又骂,直斥晏瀛洲是“土匪”。
晏瀛洲直言不讳道:“多谢江夫人指点,要是在下失手杀了谁,自然要上山为匪。”
江家的下人都有些怕这个神情冷漠的男子。
闹到后来,江夫人偃旗息鼓,只是坐在地上哭哭笑笑的。
晏瀛洲警告他们不准再来晏家生事。
随后,江家一行人被轰走了,身后大门一关,只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等江家的人都走了,阮思忙跑到后院去。
“夫君!快来搭把手啊!”
晏瀛洲大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阮思扑到水井边开始往上摇吊绳道:“阿绫……阿绫还藏在井里呢。”
今天,阮思去城外找洪绫,要她跟自己走。
但洪绫不肯,被阮思一手刀打晕,驮在马背上扛了回来。
等她苏醒以后,阮思据实相告,安抚她暂且等等,一有机会就设法寻找裴之旸的下落。
这不,洪绫刚缓了口气,江家就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阮思出了个主意,让洪绫攀着井绳躲到井里去。
现在风头过了,她忙去井里捞洪绫,但洪绫笑嘻嘻地从背后拍了她一下。
“乔乔!没事的,你师兄早就把我捞出来了。”
洪绫的发梢还有些湿润,一双眼睛黑黑润润的。
阮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扑到晏瀛洲怀里挂着,呜呜假哭道:“晏瀛洲!你怎么才回来啊?”
晏瀛洲搂着阮思,给洪绫和卫长声使了个眼色。
二人对视一眼,赶紧跑回房间。
院子里,晏瀛洲的声音低低响起,“我家夫人好厉害,就算我不回来也……哎哎,别咬啊。”
第二天清晨。
窦一鸣在前院等晏瀛洲出来,见他锁骨上隐约有尖尖的小牙印。
“豆子,走吧。”
“老大你……”
窦一鸣盯着那几枚压印,想起昨晚院子里那声沙哑的低呼,他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晏瀛洲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他鼓起勇气,涨红脸皮,小声道:“老大今天真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晏瀛洲不以为意。
“老大!”窦一鸣赶紧追上去,“我们今天还去牢里么?”
“当然要去。”
今天,他要去请牢里的朋友帮个忙。
阮思把银瓶儿和金铃儿都支出去打探消息了。
洪绫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晃得阮思头晕,只好将她按回椅子里。
“阿绫,你别担心,要是有他的消息,我夫君一定会回来告诉我们。”
但那椅子好像生了刺那般。
洪绫坐在上面扭来扭去,片刻也不得安生。
“乔乔,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晚上我就偷偷走吧。”
“你要去哪里?好好在家里待着,不然你去找他,他来找你,你们岂不是又错过了?”
“可是,我留在这儿,万一再把江家的人引来……”
阮思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觉得我家的家具不够结实么?随他们推个够去。”
洪绫忍了忍,还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