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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发病

“你是流氓吗?”药九这下是真的急了,挣脱开拂生已经放松的手,转身就要去抢拂生手里的木牌。

拂生退后几步,灵敏的避开了药九,又把木牌放在身后,道:“等一下,我这个会还给你,但是你必须要带我去隐门治病,我如今这病十分要紧,也不得不得罪你了。”

药九总觉得拂生说这话十分欠揍,明明是求人,却一点求人的样子都没有,还十分理直气壮,何况,方才那顿拳头,真是有病的人打出来的吗,有病也一定是狂躁症!无奈他又打不过这怪胎,心里千般心思也不敢吐露半分。想到这里,药九气的跺了跺脚,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带你去隐门也行,我总得有点酬劳吧!”

说话间,药九看了看拂生已经挂回腰间的钱袋,疯狂暗示拂生。

拂生便把身份木牌放在怀里,把钱袋取下来,数了大概二两银子递了出来,爽快的说道:“拿去!”

药九看到拂生手里的二两银子,再看看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钱袋,不自觉抽了抽嘴角,刚想开口,拂生已经把钱塞到他手里,毫不客气的道:“拿着,别客气!”

药九攥了攥手中的银子,觉得还是应该争取一下,道:“此去路途遥远,你身上也没干粮,我这有些,你再给我五两银子,我卖一半给你!”

拂生一听,险些回头又是一拳,心道这人不是掉钱眼里了吧,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是有求于人,便也忍了下来,回头道:“我可以打野味,你那馒头味道太清淡了!”

“别啊,这里的异兽多有奇毒,保不齐你就被毒死了,方才我的药粉也被你丢了个七八,你要中毒我还真救不了你。”药九道,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道:“等等,你得赔我药材钱!”

拂生停了下来,没有说话,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药九有些担心,便退后了两步,生怕这怪胎转头就是一拳。

拂生忽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异样,体内仿佛有虫蚁在爬动,但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是枯荣快要到发作的时间了。

不对啊,还有一段时间,怎么忽然间提前了呢?

拂生忽然转身,拉住药九的衣角,神情严肃的问到:“你会诊病吗?”

突如其来的态度落差让药九有些不习惯,药九只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

“你能帮我看看吗,我身体有些异样!”拂生说话间,身体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明显,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痛苦了起来,她死死抓住药九的衣角,痛苦的半跪了下来。

这样子仿佛不是装的,药九赶紧伸手扣住拂生的脉搏,另一只手将她扶住,仔细感受下,却发觉自己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哪有人的脉搏一会宛如迟暮老人般沉如枯水,一会儿又如同青少年一样稳健温润。

药九又轻轻从扣住脉搏的指尖往拂生经脉内注入一股可以探视拂生体内情况的感性力,却发觉这股感性力也和那脉象一样,一会儿清晰无比,一会儿却又模糊不清。

这说明,拂生体内的变化,不是受五谷杂气的影响生的寻常病,而是受巫力影响的病,也叫作诅咒。

意识到这点的药九连忙把感应力抽回来,可是却已经晚了,感应力直接被这一枯一荣的变化吞噬掉了。药九自己也差点搭了上去。

巫力所造成的病症,再厉害的医者也没办法治疗,最多,只能压制,而且这一枯一荣的变化,分明就是在损耗人的寿元。

拂生已经痛苦的在地上缩成了一团,手里却还死死拉住药九,仿佛在抓住自己唯一的希望。

虽然方才拂生暴打了一顿药九,那也是因为药九有错在先,如今拂生病发于药九眼前,药九身为医者,也实实在在动了恻隐之心。药九叹了口气,道:“丢了个馒头给个叫花子,却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嘴里说着,一手解下拂生的钱袋收起来,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认真的将自己的灵力渡在针的上面,待银针焕发出绿色的光芒时,一下插入拂生的心脏外三寸,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暂时阻断了巫力对拂生身体的影响,而此时,拂生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原本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不符合年纪的皱纹。

药九皱眉,心道不好,正好是把这个过程停在了“枯”的过程。照此情况下去,拂生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老死,但想拔了针从来,也是十分不可能的,因为这沾了巫力的针自插进拂生体内那一刻,便基本已经废了,偏偏药九今天就是没带多的针。

药九只好以针为媒介,开始灌区自己的灵力,准备把枯荣这个力量阻隔暂时起来。

随着药九的努力,拂生的情况开始稳定了下来,全身那种深入骨髓的噬咬感逐渐退了下去,转而是意识的逐渐清明,同时,也觉得很困,便沉沉的睡去了。

当拂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药九已经清理出了一块地方,弄了些干柴生起了火。

火光照亮了药九微微肿起来的脸,拂生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便只是自顾自的坐起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

药九却是毫不在意,瞥了一眼拂生,道:“怎的,这病了一场还转了个性?”

拂生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又觉得自己应该回应点什么,便干笑着道了句谢谢。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人,无利不起早,我救你,自然是有利可图的。”说着,药九便把拂生的钱袋拿出来晃了两下,又继续道:“你这病挺麻烦的,只有我收得起这钱。”

拂生心中一喜,表面却并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钱袋也只是任由药九收起来,她小心的吞了口口水,强行淡定的道:“你有办法?”

“也不算,但就目前而言,是最好的办法。”药九故作高深的道,实际上,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孩年纪比自己小,加上刚才自己又强行救了她一波,恐怕如今这样子,已经是一顿暴打。

拂生眼神暗淡了几分,转念一想,自己这病在南都都未找到良医,如今想要根治,确实有些操之过急。

于是又耐起性子问道:“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目前你应该担心的不是办法,而是担心你的钱,我说了,我这人无利不起早。”药九看向拂生,又继续忽悠道:“我知道,你这病有些年头了,应该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有的,是作为你家中亲人的药引,这么多年了,一直很稳定的在蚕食你的生命,前不久,突然这进程就加快了,照这个情况…”

药九很少遇到绝症,说到这里,终于还是说不下去了。

“很快就死了对吧。”拂生倒没有讲究,虽然很残酷,但知道这个事实却不是一天两天了,慢慢的,就习惯了。

拂生的坦然让药九有些无所适从,药九没有把握,纵然是隐门更为杰出的弟子,也不可能绕过施术的很治好这个病。

“人都是会死的嘛,就是早晚问题,你要是想晚点死,可以考虑修仙。”药九安慰道,后来很多年里,药九常常会后悔自己说的句话。

“好,既然你有办法,那我便想办法赚钱,南境可有地方谋生?”拂生抬起头干脆利落的问道。

药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接着拂生的话说:“这林子里有许多可以入药的灵兽,但我们隐门弟子体力都不是太行,用毒会损伤灵兽的药性,所以你可以帮我打灵兽抵药费用,另外,你那么能打,可以当我的打手!”药九很满意自己这个脑子,一顿操作觉得自己牛逼坏了,说完竟然独自一人沾沾自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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